綁在手頭上的繩子突然動了一下,身子也隨之晃動了一下。蘇三媛抬頭往上看,只見一抹黑影站在那,手中拉扯著繩子,一點點的將她扯上去。
不像是夜離。
越來越接近了。
蘇三媛才看清白城安淡漠的神情,深邃沒有情緒的黑眸,定定的打量著蘇三媛。
蘇三媛腳踩在實地,整顆心才松落下來。腳下一軟,身子跌落在地上。一片冰涼將她包裹,蘇三媛只看到一雙黑靴在遠處站著。視線一挑,便看到夜離站在那兒,唇角含著笑容,在夜離身後的還有護法等人。
白城安這邊,則站著三個黑衣人護著,與對方抵抗。
蘇三媛垂低視線,看來自己給白城安添亂了。
白城安道:“地上涼,起來吧。這裡的事,跟你無關。”說話的時候,白城安看著夜離,“拿她來賭,不怕我找清香償命麼?”
清冷的月光下,樹影籠罩在夜離身上,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一道清冷的聲音回應,“還是等你能活下去,我們在討論這件事吧。”
白城安冷笑,深邃的眸光中戾氣更盛,說道:“未必如你所願
。”說著,伸手拉住蘇三媛的手,提步離開,遇見護法等人來擋,白城安冷淡道:“我自會向教主解釋,還你們一個滿意答覆!”
聞言,護法抬手,讓手下的人,放白城安、蘇三媛等人離開。
空曠的林子。雪下得不大,卻有一股從頭至尾的涼意,逐漸的匯聚在胸腔之中,加快心跳的節奏,有一股怨念由心中熊熊燃燒。蘇三媛路過的時候,停下腳步,狠狠瞪一眼夜離,才隨著白城安一道離開。
夜離身子一僵,緩緩回頭,朝著蘇三媛背影看去。
漫步在林子中,遠遠一段路透著蒼茫氣息。離他們隔得很遠了,蘇三媛才扯住白城安的手,停下腳步,內疚的望著白城安。
“以後,都不要救我了!就算真出事,我也不會怨你的。”
白城安勾唇,淡漠的笑了,卻不言語。
林子比先前來時還要安靜、幽暗,可此時僅僅只多了身旁高大身影的陪伴,卻讓這一切的孤單,變得不一樣了。這種平凡的相守,讓蘇三媛緊緊地回握住白城安的大手。
白城安停下腳步,說道:“放心!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證據。我是受教主之命,遠觀著這一切,於情於理,都沒有任何大錯。”
“教主讓你遠觀著護法他們?”蘇三媛感到吃驚。
“那些人會繼續調查你的身份,凡事多小心些。”白城安牽著她的手,繼續朝前走,“跟我扯上關係的,沒有什麼好下場。以後能避就避遠點!”
巴音不知從何處牽了一匹馬走過來。白城安上馬後,將蘇三媛一併拉上馬。周圍的景象飛快的往後掠過。白城安摟著蘇三媛的腰,靠在她耳邊輕聲嘆道:“為什麼跟著夜離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蘇三媛躺在白城安懷中,說道:“被花言巧語騙來的。”
白城安沉默片刻,說道:“你跟沈家的那個人定親了,是真想嫁給他麼?”
蘇三媛手攬住白城安的腰,苦澀的勾唇一笑,“他其實也是個不錯的人。到時候你不娶,我嫁給他也算是個美好的結局。”
白城安低頭吻蘇三媛的額頭,輕聲說道:“當時看到那條繩子一點點的斷裂,我有那麼一瞬間,想要不顧你的死活。”
“可是你最後還是救了我。”蘇三媛覺得心頭沉重。白城安當著那麼多白衣教殺手的面,救了她,這也相當於變相的宣佈了,她在白城安心中的地位吧?
真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白城安抬頭,目光縹緲的望著遠方。駿馬帶著他們,風在耳邊吹拂。蘇三媛卻覺得白城安越的不真實了。蘇三媛緊緊摟住白城安的腰,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脈跳動聲響,低低道:“你常常讓我覺得好心疼。不管以後生什麼,我求你,時常給我一個音信,讓我知道你還活著。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