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慢慢低下頭,低垂的睫毛微微抖動,雙手撲地,磕了磕頭,然後抬起頭,用懇切的眼神看著神君,“神君英明,夢幻果樹乃神樹,非我空手可以損害的,請問可曾見著我手上有傷?可曾見我身上有兵器?眾位仙家可曾現我的雙手有半點劃痕?”她中肯的說著,挺直腰板,雙手攤開,給大家檢視。
木瓜的手潔白細膩,柔軟光滑,無一絲傷痕。
大家仔細觀察後,沉默不語。
無憂自然是看得更仔細了。
木瓜合手,面對神君接著說“我的雙手自然揮不斷神樹,懇請檢視果樹用什麼兵器所壞,不就有了定論嗎?”
大家聽著木瓜所說的疑點,她是那樣的不能漠視的正氣,慷慨陳辭,聲音清脆有致,言語措詞,確實不像強行辯解,胡攪蠻纏。
“……”眾神陷入沉思。
“父神!懇請讓昨晚當值的使者前來問話!”怏怏不樂的無憂此時一轉常態,又是那位鬥志滿滿的神。
木瓜那一道一道的辯解之詞,都是昨晚雲竹手把手教她說的。
雲竹朝無憂看了看,露出不意覺察的笑意——對,這才是默契嘛。
“傳奚長使者上堂來!”神君也不是非要置木瓜於死地,是非黑白豈能任意評判!
“傳奚長使者上堂來!”
“……”
奚長使者步履穩健的走了進來。
他一一行禮以後,俯面對神君,“拜見神君!”
“奚長啊,說一說昨日生的事情現場如何?”
“神樹被帶爪的利器所傷,樹杆上留下好多劃痕,破壞的樹杈也是無規則的折斷。可以斷定是勾爪之類的利器所致。”
“你抓獲此女子時,可見她手握兵器或現場留有兵器?”
眾仙家的目光齊刷刷的盯著奚長。
殿中片刻寧靜,可聞某神的喘息聲。
“沒有!”奚長平穩的說。
“你怎麼那麼肯定呢?”月季用扇子捂著嘴,柔柔的反問道。
木瓜習慣性的微偏著頭,抬眼望了一眼月季——玉蘭輕羅小扇遮面。
這張被扇面遮住的臉,是她一直在腦海浮現的臉。噩夢一般,她突然心臟撲通撲通亂跳,那眼神,化成灰都能認識,玉蘭花扇面——妖女,女魔頭。
木瓜身體在抖,心也在抖,感覺血液往頭上衝,心臟劇烈的跳動——女魔頭原來是“花神”!
花神是魔鬼的化身!!!
奚長不急不緩的說“回月季公主的話,我昨日連夜又查探了一番,現場除了殘枝敗葉外,還有打鬥過的痕跡。”
奚長暗暗捏了一把汗,幸虧雲竹君深夜拜訪,提醒他重返現場查探一番,掌握好準確的證據,以便公堂審問有憑有據。
“哦——奚長辦事謹慎,值得諸位效仿啊!”神君面色沒有剛剛那麼難看了。接著徵詢大家的意見說道“事情大致比較明朗了。諸位如何看待?”
眾仙家陷入沉思……
“回稟神君,雖此事與這位木瓜姑娘沒有直接關係,但事因她起,也有間接責任,罰還是要的!”
又到了討論環節。
“回稟神君,果園損失慘重,木瓜姑娘說有人加害於她所致,但可有物證?沒準,那位逃走的賊人是她同謀呢。”
雲竹氣得咬牙切齒——你這個空口白話的狗屁神仙,盡在此胡說八道起來。
“我沒有!請問這位仙尊,我何顧要破壞神樹?既然我所為,又何故不與同謀一起逃走?還乖乖束手就擒?”
木瓜扭過頭去,神色淡定,目光堅定的對著那位侃侃而談的仙尊,連幾句反駁的意見。
“這……這……”那位仙尊一下問住了,自以為是的說法,很難圓下去。
“回稟神君,神樹有損,破壞者未擒之前,事因她引起,罰還是要罰的。”嬌滴滴的說話音是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