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撥弄了一下鬢角的溼潤絲，腳步悠悠地朝著梅麗莎的方向走去。
梅麗莎看著她如同戰場女武神般輕鬆自得的身影，怔怔出神。
“別呆了……”羅威納笑著在梅麗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嗯……”梅麗莎點了點頭，將手中仍冒著熱氣的狙擊槍遞還給羅威納。
“等哪天我下去了，會給位元捎一句話……”羅威納從口袋中摸出一根香菸，“說你……至少沒有埋沒這把槍。”
“我會親口對他說的，用不著你帶話。”梅麗莎補了一句，埋頭往燃燒著的浮空車殘骸跑去。
羅威納轉身，望著那道依舊年輕稚嫩的背影，重重地吐出一口煙霧。
“後悔了？”已經解除頻道的亥姬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旁。
“後悔？”羅威納搖了搖頭，“我只是嫌她入行太晚。”
“你也意識到了？”亥姬嘴角勾著笑，“在這個風雲湧動的時代，缺乏歷練的孩子只會白白送命。”
“希望她別怪我到時候拔苗助長。”羅威納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煙霧，在一片黑暗中全身心地感受著肺部逐漸被侵蝕、腐爛的感覺。
“你真是狠心……”亥姬有些驚訝，“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你呢？”羅威納笑著瞄了她一眼，用食指點了點正在和梅麗莎一起清理戰場的穆林。
“我跟你不一樣。”亥姬自來熟地從羅威納口袋中摸出一根香菸。
羅威納只是冷哼了一聲，倚靠著狙擊槍，沒有繼續追問。
亥姬拍了拍她的後背，也沒有說話。
兩隻前後點燃的淡淡星火照亮了她們的臉頰。
豔麗而蒼白，像是死去多時的地獄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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