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幽接小茴回去。
她沒進病房，她始終覺得自己並不方便在秦喻的世界裡進進出出，孩子是孩子，她是她……她沒有必要給秦喻添堵。
章柏言抱著小茴出去，他看著幽站在過道盡頭的窗邊，她看著窗外。
走近，才知道外面下雪了。
章柏言交孩子抱給她，輕聲說：“我送你們吧！下雪了不好開車。”
幽接過小茴，很自然地說：“家裡司機跟過來的，不礙事兒！”
章柏言點頭。
他又輕輕捏捏小茴的臉蛋，抬眼看著幽：“秦喻跟小秦奮都挺喜歡她的，過年我想接她去家裡住幾天，方便嗎？”
幽沒怎麼考慮就同意了。
小茴特別高興，還伸手抱著章柏言，親了兩口。
她親章柏言時，幽抱著她所以跟章柏言靠得有點兒近，這大概是這幾年他們靠得最近的一次了，說沒有一點兒感覺那肯定不是真的，但是時過境遷那也只能是一種淡淡的感慨。
他們相愛時，太年輕了。
幽臨走，章柏言目光深深：“還有謝謝你。”
幽沒有說話，只是很淺地笑了下。
她抱著孩子離開，醫院過道盡頭的光亮，將她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她懷裡的小茴那樣小、那樣地鮮活，是他們愛過恨過的證明。
章柏言鼻子酸，他很感激她把小茴生下來。
那麼可愛！
回去的時候，男人多多少少帶了些心思，作妻子的只是不說。
夜深人靜，孩子們都睡下時，秦喻輕聲問：“在想她？”
章柏言悚然一驚。
他在落地窗前掉過頭，看著燈下妻子恬靜的面容，她淺淺微笑：“都有年輕的時候，有個喜歡的人很正常的，再說你們又有個孩子當然不容易忘掉。”
她正正經經地說，他也沒有調侃。
他走過來輕摟住她的肩，並讓她抱住自己的腰，他們都很享受這安靜的一刻，片刻，秦喻聲音從他腰腹那兒傳出來：“章柏言，我不是不在意，而是看開了！我不想像是怨婦那樣活著，我覺得你作好丈夫跟爸爸的角色……其餘時候你在想什麼，在想誰，其實是我控制不了的，我也不想控制。”
章柏言心中柔軟。
他幾乎沒對秦喻說過喜歡之類的話，因為他們相識時已經不年輕，況且他心中一直是有人的，但他知道他是喜歡她的。
總有人，會是狂風巨浪之後的風平浪靜。
他低低開口：“以後別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然後他吻了她。
淡淡暈黃的光線下，他捧著她的臉跟她接吻，溫柔而纏綿……他們很久沒有親近過了，住院以後幾乎就沒有親密一些的行為，一個吻難得又讓人衝動，那種剋制不住想擁有對方的心情，比喜歡又添了一抹深沉。
……
小茴玩了一天，又高興又累。
在車上就睡著了。
幽蓋了個小毛毯在她的身上，生怕她著涼了，到了園時她吩咐司機將車靠到主宅那兒停下，司機在後視鏡裡看看笑了：“睡得真香！小臉都紅撲撲的！”
幽也笑了一下。
車停下，司機正要過來開門，抱小茴下車，早有人先他一步，人還是司機認得的前夫哥：“葉先生？您不是在b市嗎，怎麼也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