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抱著日記,失聲痛哭起來。
這變臉變得,就是快啊……
方賢搖了搖頭,走上前伸出手。他想將日記本拿走,但女孩卻死死不肯送開。
“那個,我說東雨啊。你下的也太大了,別給日記本淋溼呀。這可是你哥的寶貝,看的比命都重要。”
“我曾經在學校偷看過一次,他整整罰我值日三個星期……”
女孩聽不到方賢的話,一時間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許多刻骨銘心的記憶,所有的悲傷都在此刻崩解。
見時機已經成熟。
方賢嘆了口氣,將手撫在女孩額頭上,表面使用作安慰,實則將絲絲詭異之力抽離。
“曾經將你高高舉起的人,又怎麼會捨得將你重重摔落呢。你的冷漠,來自於一次次的失望。可你又怎麼知道,沒有人因此一次次的懺悔。”
“這份深沉的愛,無法完美為你表達出來。無法傾訴的,只會隨著時間愈洶湧澎湃。”
“此消彼長,終將化作難言的傷痛。”方賢輕聲安慰著,取出紙巾為她擦掉眼淚。
“走吧,去看看你哥哥。”
“他在病床上,等了整整一個月。”
聽完這番話,女孩的哭聲漸漸小了些。她接過方賢手中的紙巾,一點點將臉上的淚痕擦乾淨。
雖然詭異之力沒有清除乾淨,但精神意識受到的影響已經微弱許多了。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女孩的心智,方賢其實當場就可以拔乾淨。
但是現在好不容易將心病修復,還是循序漸進一步步來吧。
方賢推開門,讓空氣流通起來。女孩緩緩抬起頭,眼神中慢慢有了光。
她扶著床沿,僵硬地站起身。
面對方賢讓出來的通道,她鼓起勇氣向外走去。
客廳裡,青銘慢慢坐起身來。
看著突然開啟的房門,他如同見了鬼一般露出愕然的目光。
方賢跟在女孩後面,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此刻無需多言,結果就是最好的證明。
此時,班長的房間。
高北在床上如坐針氈,眼神中充滿忐忑之色。如果不是方賢那傢伙生奪硬搶,他的日記本也不打算給任何人看。
現在自己的真實面目被展現出去,心裡一下子就變得沒了底。相比內心深處脆弱敏感的自己,大家還是更喜歡那個能扛起大旗的班長吧……
想到這裡,他低下了頭。
就在這傷感之際,房間門卻被推開了。只覺是兩道人影走了進來,應該是方賢和他那個助理吧。
“哥……”
一道微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股熟悉之意讓他眼皮一顫。好像融化冰河的暖流,向內心最深處的自己呼喚。
所有的脆弱與不安,都變成了深深的感動。所有的苦痛與勞累,在這一刻都值得了……
他緩緩抬起頭,嘴角顫動起來。看著那久違的面龐,激動的心情已經難以抑制。縱使千言萬語,也只能化作一句淺淺的問候。
“東雨,你走出來了?”
“嗯。”
女孩點點頭,緩緩在床邊坐下說道“一直固守自封,或許我早該出來了。”
此話一出,高北新不由得看向方賢。而方賢聳了聳肩膀,默默退到一邊。
就在這時,高南通走進來收碗。
兄妹三人同時聚在一起,卻還是產生了些許距離……南通拿起碗只顧低頭向外走,而新、雨二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直到他走出去關上門,房間裡的氣氛才恢復正常。方賢靠在牆邊不知道再想什麼,盯著兄妹二人一言不。
高北新見狀有些疑惑,於是開口問道“方賢,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方賢保持沉默,還在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