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家庭一家人

小說:氣吞山河圖 作者:行者如是

這次的晚餐應該說是這麼多天以來最豐盛的一次,不像以前只是乾巴巴的乾糧了,在兩個女孩兒的努力下,此餐有了湯湯水水,還有道明從酒樓裡帶回來的各種肉食菜餚,有了這些美食,對於這些窮苦孩子來說,無疑是過年的大餐了。

道明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次先後救下的孩子加上自己和月娥、小翠三個,正好是三十人。看著圍坐在一起臉上既有歡笑又有淚痕的孩子們,道明恍惚的想起了後世自己在孤兒院生活的場景,雖然那只是千年記憶碎片中的一部分,但是,那段經歷最是讓自己刻骨銘心的。也就是在那裡,讓小小的道明過早的感受到了人世間的冷暖炎涼,明白了人生只能靠自己的不懈努力才會有出路。不管怎麼說,在孤兒院裡溫飽都是可以保證的,而在這個年月,別說是溫飽了,就是這些孩子的生命也很難保證平安的。思想至此,道明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擔子很重很重,既然此生與這些孩子有緣相遇了,他就有責任有義務要讓這些孩子過上好日子,給她們一個人的尊嚴與生活。眼前最重要的不僅是要及時治癒她們身體上的創傷,還要儘快的想辦法轉移她們的注意力,不讓她們的心裡留下難以抹去的陰影。

挨個的照顧每一個孩子的飲食,囑咐她們慢慢的吃,小口小口的喝粥,再問問她們身上的傷好一點沒有,並且還時常的摸摸這個孩子的額頭,揉一揉那個孩子的頭。道明所表現出來的那股親熱勁兒,無疑就是一個大哥哥在寵溺著一個小妹妹,看得旁邊的月娥和小翠有些吃味兒的直撇嘴,卻感動得這些孤兒淚流滿面,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如此的關懷她們。之前她們眼中的迷茫與無助在道明的親切呵護下已經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希望之光在她們的眼裡不住的閃現。

望著一個個淚眼婆娑的小妹妹,一歌的旋律忽然在道明的腦海裡迴盪著,道明小聲哼唱了幾句,就順著旋律唱起了這《路燈下面的小姑娘》。

嗨,在那篝火的旁邊,有一群小姑娘在哭泣,也不知道她們從哪裡來,小姑娘哭得多悲傷,不知道是誰把她們拋棄,她們現在該到哪裡去。

——親愛的小妹妹,請你不要不要悲傷,請你不要不要哭泣,你的家在哪裡,我會帶你帶你回去。親愛的小妹妹,請你不要不要悲傷,請你不要不要哭泣,我會用我的愛溫暖你的你的心靈……

後世的這流行歌曲,歌聲清新溫婉,語言直白可親,歌詞內容非常契合眼下孩子們的境遇和心理,再加上道明賦予豐富的情感吟唱,就如同一股春風撫慰著孩子們孤苦憂傷的心靈,使這些孩子倍感親切溫暖,使得孩子們這頓晚餐吃得順口多了。

這頓餐飯過後,孩子們的情緒好了許多,道明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麼了。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小妹妹們,你們吃飽了嗎?”

孩子們參差不齊的回答道“吃飽了。”

“好,既然我叫你們小妹妹,你們都痛快的答應了,那麼就說明你們認下了我這個大哥哥了,是不是呀。”道明引導加鼓動的說道。

“是呀,認下了。”孩子們再次參差不齊的回答道,只不過她們的聲音要比剛才的回答大了許多,而且,臉上多了些興奮的表情。

道明循循善誘的說道“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現在這些人都是沒有爹媽的孩子了,包括我在內。以後我們生活在一起就是一個大家庭裡的人了,我們應該互通有無,互幫互助,相親相愛,抱團取暖。不管以後遇到什麼樣的艱難困苦,我們都要一起去面對,我們要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如果有誰膽敢欺負我們,我們大家就一起上,幹他孃的。只有我們自己強大了,別人才不敢隨意的欺負我們,才會把我們當人看。所以,從現在起,我們就要忘記之前所有的痛苦和不愉快,不管怎麼樣,從現在開始,我們大家要快樂起來,苦也是一天,樂也是一天,那麼為什麼不快樂呢!如果我要是再看到誰愁眉苦臉的,我就不喜歡她了,然後就不給她飯吃了,如果她還是快樂不起來,那我們就請她離開這個集體。當然,前提是我們要先幫助她,肯定不會輕易放棄一個人的。總之一句話,在我們這個大家庭裡面,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只要有我吃的就不會餓著你們,我有穿的就不會凍著你們。”

道明這一頓扇呼帶鼓動,一下子激勵得大家熱血沸騰,激情滿懷,孩子們還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只是一個個張大嘴巴嗷嗷的叫嚷著,歡呼雀躍著,之前她們滿臉的愁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對未來充滿希冀的面龐。

為了把這種良好的氛圍持續下去,道明心血來潮的要帶領大家做個遊戲,在他的印記裡,孤兒院裡大家圍坐在一起玩丟手絹兒是他童年最美好的時光。於是,他朝趙月娥小姐要了一塊絲巾舉在手裡,詳細的跟孩子們講解了遊戲的規則,然後,道明一邊圍繞著圍坐在一圈的孩子們跑著,一邊唱著:丟呀丟,丟手絹兒,請你把它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她,快點快點抓住她,快點快點抓住她……

就這樣,這個丟手絹兒的遊戲孩子們很快就學會了,隨即,孩子們歡樂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笑靨在每一個孩子的臉上盪漾,現在根本就看不出她們是剛剛從死亡線上掙扎出來的,就連趙月娥小姐和小翠也跟孩子們玩得不亦樂乎。

夜色已深,篝火通明,一陣歡樂的遊戲過後,體制弱的孩子已經有些萎靡,而體質好的孩子仍然意猶未盡,興致高昂,再看看趙月娥小姐和小翠,兩個人同樣是滿臉的興奮。道明把她們兩個叫到身邊,身體力行的把老鷹抓小雞的遊戲講解示範給她們兩個,很快的,孩子們就都學會了,歡樂的聲浪仍然長盛不衰的在孩子們中間持續著。

經過一夜舒心的休息,第二天早上醒來,孩子們的精神頭倍兒足,大家吃飽喝足了以後開始興致勃勃的趕路,如果途中不出現意外的話,估計天黑後就可以抵達臥虎山山脈。看著一匹匹馱滿各種生活物資和搭載傷病孩子的戰馬從眼前6續走過,道明的心情一時還是輕鬆不起來。這批孩子與山裡的孩子加在一起有六十多人了,這次採購回來的物資明顯不夠過冬的,大家的衣食住行還是今後自己要面對的大問題啊。唉,看著這些孩子們可憐,我也比她們好不到哪裡去,這不,我這小小的年紀已經承擔起這麼多人的生存責任,我這是招誰惹誰了。過早的承擔起生活的重擔,我會累垮的,也會影響我的正常育的,最次也是未老先衰的下場啊。唉,有什麼辦法呢,是棵大樹就有義務替人遮風擋雨,是個男人就有責任為這些小女人撐起一片安寧溫暖的天空。

正午時分,道明的這支隊伍正在透過一條狹長的山谷,由於這裡的空間比較狹窄,不適合隊伍的打尖休息,遇到突事件也沒有迴旋躲避的餘地,這支隊伍眼下正是脆弱的時候,凡事小心為妙,避開為宜,不適合爭強鬥勝。於是道明鼓動大家再憋口氣,加把勁兒,等走出這段谷地,大家再休息不遲。

眼看著就要走出山谷了,馬上就可以鬆口氣了,隊伍前面忽然生一些騷動,殿後的道明趕緊朝隊伍前面跑去。還沒有跑到隊伍前面,道明就看見有一支隊伍迎面走來,他們正在6續進入谷中,看著隊伍的規模大約有三百人之多,大隊的騾馬身上馱著滿滿的糧草,不用問,他們肯定是輜重部隊,這應該是往前方運送給養的。看著那些押運軍兵的長相和裝扮就知道,他們是羯趙的輜重部隊。

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在這兩山夾一溝的狹長地帶,躲無可躲,藏無可藏,現在回頭跑已經來不及了,這些傷病的孩子怎麼可能跑過人家軍兵呢。看著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孩子們,道明的心裡別提有多難過了,這些孩子真是命運多舛吶,這剛剛逃出虎口,就又入狼窩了。

看著山谷裡出現了道明的這支隊伍,對面押運糧草的輜重部隊也停下了腳步,他們指指點點,比比劃劃的正在說著什麼。趁此機會,道明趕緊囑咐趙月娥小姐和小翠,待會兒不管生了什麼,你們兩個只負責帶領大家逃出山谷,直奔臥虎山。不要管我,更不要顧及那些購買來的生活物資了,該扔的就扔,該甩的就甩,只要人跑出去比什麼都好。

趙月娥小姐焦急的說道“主人,你單槍匹馬的怎麼能夠抵擋住這些如狼似虎的軍兵吶,還是和我們一起衝出去吧,就是死,也讓我們死在一起。”

小翠趕緊附和道“是啊主人,你還是跟我們一起衝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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