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一身下人裝扮,但方才太子扶楚天妤下車時,他明明感覺到了一瞬即逝的殺氣,雖然很快他們就斂了氣息,但太子卻知道了,這兩個人的武功是極好的。
也好。
多些人保護楚天妤,他也不必在她的身上費更多的心神。
明玉掀起簾子,太子上了馬車之後,神情便徹底的陰冷了下來,整個車廂一下子如寒冰世界,讓人不敢靠近。
微微轉頭,太子冷著眉眼吩咐。
“將李尚書妻兒斬殺,她們應該會走水路,裝成山匪搶劫水路,然後翻船。”
“是。”
明玉作揖,策馬飛奔而走。
……
楚天妤才踏進楚府,院子裡忙碌的下人便紛紛上前施禮,她眼裡閃過一絲嘲諷,以前回家的時候,這些人都是對她視而不見的,如今知道身契在她的手裡,捏著她們的喉管子,一個個倒是老實了。
沒有理會這些人,楚天妤朝著二姨娘的院子走去,這一趟去程府,可不單單是談事情,還有別的動作要做的,可才踏進花園,就看到明豔急急地奔了過來道。
“小姐,二少爺在夫人的院子裡鬧。”
楚天妤冷了眼眸,轉而朝著母親的含霜院疾疾奔去。
人還在花園裡穿梭,就已經聽到楚西風大吼大叫,把東西砸得砰砰響,楚天妤滿眼都是陰戾,衝進去一看,整個幽靜的院落被楚西風砸得慘不忍睹,就連花草都摔得到處都是,楚西風這會子又從屋子裡搬了花瓶衝出來,舉得高高的,狠狠地往地上砸去,砰的一聲,碎片迸射得到處都是。
楚天妤指著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把他給我綁起來!”
一葉和知秋面無表情,像箭一樣衝過去幾下就把楚西風押住抵在一棵碗口粗的樹上,拿繩子將他的手腕反著纏了幾道。
楚西風齜牙咧嘴掙扎,他生得修長又有力氣,樹被他搖得娑娑作響,黃葉不斷墜落。
越是掙扎,繩子勒得就越是痛,他歇斯底里地昂頭看向廂房的位置,梗著脖子上的青筋條條凸起,大聲喊叫了起來。
“你是天底下最狠毒的母親,自己的兒子不養不說,還把我過繼給別人,不管我的死活,你把好東西都留給楚天妤這個小賤人,一兩銀子都不給我,為什麼?”
“我也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你為什麼就不能管管我,我現在出門真是一點面子都沒有,個個都嘲笑我無用。”
“你管楚天妤,管楚南楓,就是不管我,我要做回嫡子,我不做庶子,不然我就死在你的面前,讓你黑人送白人,看你能好過到幾時。
……
一句一句罵著,句句毒辣,罵完他又喘息著昂頭梗著脖子瞪大眼睛看著廂房,可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楚西風氣得要瘋,接著喊叫。
“你就是個毒婦,讓我成為京城的笑柄,你就不配做我的娘,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
“你說句話啊,你心虛了是嗎?知道對不起我,不敢出來說話了?”
氣血衝向腦門的時候,楚西風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瘋子,不斷地朝著楚夫人的廂房位置罵。
一句比一句難聽,一句比一句傷人心。
床榻上。
楚夫人面無人色,靜靜躺著,聽著兒子那刺心的詛咒,猛烈地咳嗽了起來,一口鮮血噴在帕子上的時候,半月和滿月慌得急忙上前,一個替她清理,一個替她揉心口,半月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