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泫。”楚淮舟溫聲道:“對老人家要尊敬,態度放端正。”
“哦,知道了。”蕭璟泫眯著眼睛笑,回頭去望著他看,微微彎腰,禮貌伸出手,“鍾老管家,您請。”
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楚淮舟身上。
鍾管家受寵若驚,又不敢去扶他,只得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這一番下來,不管鍾管家他願不願意上茅廁,他都不得不去了。
楚淮舟微斂寒眸,配著凌厲的面孔,看上去具有幾分兇厲,“西廂房裡的東西,不會讓你們拿走,死了這條心吧。”
鍾管家正邁出大門的腿,聽見這話,又立馬收了回來,臉上露出不服的氣色,還不止是他,幾乎院子裡所有人都是。
他們以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楚淮舟。
蕭璟泫心猛地被抽了下,很痛,他知道被這樣充滿恨意的眼神注視著,是怎樣萬蟻噬心的感受。
他曾經親身體會過。
而楚淮舟只是與他們靜靜對視著,始終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他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只要是他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從來都不屑於向任何人做解釋。
能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明白的即便告知了,他也不一定會理解。
沒有任何猶豫的,蕭璟泫出聲維護他小師叔。
“西廂房裡的珠寶翠玉,究竟是王員外以什麼樣的手段得來的,便是我不說,你們也心知肚明。”
“我們會如實上交官府衙門,讓他們從何處來,便歸去何處。”
“在本地搜刮的民脂民膏,我們準備將這座宅子抵押折現,由官府歸還於各家各戶。”
話音落,無一人反駁,都低下了頭。
不知是誰帶頭拍手叫了聲好,四周皆響起叫好的回應聲音。
在呼聲中,蕭璟泫頗為自得,彷彿晃著翹上天的大尾巴,看向楚淮舟,現後者在斑駁來往的人影中,也正在看向他。
那雙看似清冷眸光中,卻藏著讚許、溫情柔意,只是在他望回去的時候,轉瞬消失得無影。
楚淮舟漫不經心從他身掠過,彷彿只是不經意間,掃過幾眼,便撇開了頭。
蕭璟泫看見了,他那紅的同珊瑚珠般的耳垂。
當他興致勃勃跟在楚淮舟身後,處理完當眾說過話裡的所有事情時,已經快第二日的黃昏了。
這兩日兩人忙得腳不沾地,剛到客棧房裡,蕭璟泫就跟讓人抽筋剔骨了似的,癱倒在床榻上。
唉聲嘆氣:“小師叔,好累啊。”
楚淮舟直勾勾注視著他,問出了讓他一直困惑的問題:“蕭璟泫,有個問題,我想了整整兩日,還是毫無頭緒。”
蕭璟泫聽他嚴肅口吻,累得腦袋暈,也沒有多想什麼,聲音還是極其放鬆。
“什麼問題?小師叔說便是了,師侄定會為你琢磨解決之法。”
楚淮舟直直地凝視著他,“為什麼你會如此懼怕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