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長風自然是夫管嚴,直接打手一揮,“便交於你去做,省得你整日閒的找抽。”
“多謝閣主,師尊。”
伴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側耳傾聽,除夕的腳步是真的近了。
翹東望,時光隧道中正姍姍走來
翻湧而起的炙熱回憶。
蕭璟泫下山去採購了些,能用的上的裝飾品,特別是大紅燈籠,在肩上抗了兩麻袋。
他一路上走走停停,卻不是放下肩上東西,擦汗休息,而是從懷裡掏出個紙盒子。
捧在手心上細緻瞧了瞧,又小心翼翼地放會懷中。
那是個彩繪的小泥塑,他讓匠人老闆按照楚淮舟模樣,搓揉上色而成的。
他本來還想讓老闆再捏個自己,湊上一對,只可惜天色已晚,匠人要收攤回家了。
到了碧落雲巔,蕭璟泫丟下燈籠等東西,就捧著小木匣子,一路直奔扶光殿。
還沒到達廂房,就邊跑邊喊:“小師叔!小師叔!我方才下山去了,給你帶了禮物回……!”
“啪嘰!咕嚕!”頂著滿頭白雪的蕭璟泫,因興奮過度,絲毫沒有注意到腳下,被積雪覆蓋的臺階,摔了個狗吃屎。
他狼狽地從積雪中抬起臉來,看著被摔在不遠處的木匣子,彩繪泥塑從中滾了出來,斷了條胳膊。
蕭璟泫狼藉地蛄蛹過去,雙手小心翼翼地捧了起來,“我的小泥娃。”
他就匍匐在雪地裡,靜靜呆呆地盯著看,忽然,沒有任何徵兆的,號啕大哭了起啦。
是那種撒潑耍賴的大哭,同時還在雪地裡翻來覆去地滾。
楚淮舟本來披著雪貂,在蓮池中央的那亭子上,安靜悠閒地欣賞著,鵝毛大雪紛紛撞落於池中。
鵝毛般的雪花簌簌地,不斷地往下落,織成了天幕雪簾。
如同柳絮一般,銀一樣的白,玉一樣的潤,一朵朵一簇簇,紛紛揚揚,冉冉飄落,閃著寒冷的銀光。
一落就斷了綿綿清秋,一凝就寒了渺渺山河,映襯著天地間最孤冷的絕色。
三分流離蒼茫,三分孤寂寒冷,三分幽幽離愁,楚淮舟在寒冷中緩緩閉上雙目。
就是這個時候,耳邊傳來殺豬般的嚎叫哭聲,類似“啊哇,啊哇,嗚嗚嗚嗚。”的。
他猛地睜開眼睛,清秀舒朗的眉頭微蹙起來,心中頓感疑惑:什麼玩意兒的叫聲?
他撐起旁邊的紅色油紙傘,緩緩走進純白風雪中。
而蕭璟泫什麼都沒有意識到,還抱著泥塑在積雪中打滾。
“蕭璟泫?”
他聲線清洌,低沉悅耳,像是涓涓細流融入肺裡的感覺,奇異得讓人心情舒暢。
平靜的語調中帶著絲絲疑慮,“你怎麼躺在雪地裡?”
蕭璟泫聞聲抬起頭,眼尾氤氳著朦朧的水霧緋色,嘴角邊氣的鼓鼓的。
朔風鼓舞,漫漫雪花悠揚翻卷,白茫茫的地上,矗立著一個白衣男子。
雪裳獵獵,飄飄欲飛,嘴角勾著一抹笑,清麗似仙,油紙傘楓紅似火。
實話實說,蕭璟泫看傻眼兒了,連號哭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