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舟臉頰兩側肌肉有點緊繃,浮著兩抹淺淺淡淡的紅暈,頭頂似乎要冒出熱氣兒了。
心頭上湧上些悸動,大腦也空白了一瞬,眼眸中旖旎著迷離春光。
他努力鎮定下來,剋制自己保持著清明,目光被牽引著看向蕭璟泫。
“小師叔,說話……”
蕭璟泫眼眸深沉,俊美的五官自帶一股冷冽,野性,魅感的氣場。
嗓音深沉而低啞,低沉的聲音還拖著慵懶的尾音。
他望著他,狹長的眼睛裡繾綣著無盡的深情,還隱約閃爍著幾許,壓抑過後的病態暗芒。
楚淮舟到了這個時刻,才終於明白了,什麼鄭重其事,相敬如賓,彬彬有禮,守規剋制,都是偽裝出來的!
“可是,扶光殿中只有一間房一張床,可供睡覺,你來沒有地方睡。”
蕭璟泫輕笑著揚起單側眉尾,稍稍俯身與人平視,“難道小師叔不願意與我同床共枕嗎?”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又輕又緩,婉轉曲揚,如同古箏的七絃,勾著人心。
見人不答,他跟犯賤似的,故意又重複了一遍,“嗯?小師叔?不願意同床共枕嗎?”
楚淮舟被他問得羞憤難當,心中除了羞恥,還有對性事未知的害怕與恐懼。
五味陳雜的情緒翻倒在心裡,讓他瞬間爆出了驚人臂力,猛地掀開了蕭璟泫。
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他跑的度很快,墨飄飄,白衣獵獵,揚起厚厚的積雪。
蕭璟泫被他推了個踉蹌,低頭無奈地笑了,抬起眼皮看,狼狽地落荒而逃的小師叔。
喃喃著自責,“難道是我太過於心急了嗎?可是距表明心意那日,已經過半月了。”
蕭璟泫從幽冥滄海昏迷著回來,身上有許多冥龍造成的創傷,為此昏迷了大半月。
他有些苦惱地踢著積雪,將純白中的黑色石子踹出來,腳尖上使點力,碾得粉碎。
“小師叔的反應還是這麼大,到底是為什麼啊?”
“是我哪裡說的不對嗎?同床共枕又不代表要做那事兒啊。”
“難道說,……小師叔是因為不相信我,以為我是想行床事,才不回答便逃走了?”
楚淮舟心意堅決,硬是沒有回頭之意,徑直地跑進了屋裡去。
沒給自己猶豫的時間,“嘭!”得關上房門,屋簷下的雪都被抖落些許。
蕭璟泫躊躇著,還是走到了屋簷之下,房門之前,額頭輕抵著木門。
他幾乎可以猜到,小師叔此刻一定靠在門上,小聲地喘著粗氣。
“小師叔,你可能理解錯了。”蕭璟泫沙啞著聲音,緩緩開口。
“我說的同床共枕,與房事大有差異,只是想挨著小師叔睡覺。”
從門縫之間傳來的聲音,帶著點悶悶的,又微弱的委屈。
意識到是自己多想了的楚淮舟,脊背靠在門上,猛地紅了耳廓,既尷尬又羞惱。
淡漠的眼底迅浮現一絲驚慌,他輕闔了闔眼,努力讓自己冷靜鎮定下來。
他輕聲咳了咳,故作深沉地緩緩道:“上士別床,中士異被,服藥百裹,不如獨臥。”
蕭璟泫自然是聽不懂,這些文鄒鄒的話,但就其語氣來說,也瞭然小師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