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二十分鐘，他就會想起來所有的事，因此現在他身體已經無意識去廚房磨刀了。至於為什麼把你們叫來...人都是自私的，我想活下去，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可能。”
這話倒是沒錯，誰不想活著呢？
但劉國維還是有些抑鬱，尤其是他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捲入這場紛爭。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僅對付不了橫死的胡為，連保住自己的性命都難。
“師傅，你還沒看出來嗎？她是想要用你的命拖延住胡為，給自己多爭取點時間。”
司檸輕嘆了口氣，撕扯下了何美香最後的遮羞布。為了使劉國維轉移注意力，他又緊接著問道。
“那你身上的傷是胡為家暴你的嗎？另外你是什麼時候死的？”
小少年接連的兩個問題讓何美香陷入了困頓中，她皺著眉頭似是在沉思，但想了許久仍未有頭緒。
“我是...什麼時候死的...？”
何美香只覺得思緒一往這個方向靠近腦子就疼的快要裂開，她不得不跳過這件事回答另一個問題。
“我身上的傷除了胡為還有誰？他每天都打我！”
對於被自己的丈夫家暴這一點何美香語氣十分篤定，但她話音剛落，身後另一道聲音陡然響起。
那是一道陰惻惻的男聲，喉間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但聲音聽起來卻格外耳熟。
是胡為！
何美香下意識回過頭往牆上的時鐘看去，現在是十一點五十五，明明還有五分鐘，胡為為什麼提前恢復了記憶？
“何美香，我們家的鐘一直都慢了五分鐘，之前我老早就說要去修，你忘了嗎？”
何美香的確是忘了，但胡為這麼一說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印象。在何美香驚恐的目光中，胡為抬起胳膊露出了手中被磨得鋥亮的菜刀。
看著面前相處了半輩子的妻子，他笑的十分古怪，又重複道。
“何美香，你確定你身上的傷是我打的嗎？”
“不是你還有誰...!”
何美香眉頭緊皺接了句話，但忽的她臉色一僵，眼神也變得遲疑了起來。因此她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些陌生的記憶，全部都是她...在毆打自己。
有用衣架子狠狠抽打自己的大腿與胳膊，還有故意用燒的赤紅的鐵塊往自己皮肉上烙...
所有自己身體上傷口的原因在這些記憶中都被詮釋了，只是與何美香想象中丈夫的毆打不一樣，這些都是她自己所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何美香短暫忘卻了恐懼，起身不斷地檢查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妄圖尋找一個答案。
看著這一幕司檸眼中閃過了然，透過剛才胡為的對話後，他的最後一絲疑慮也被打消了。望著何美香，小少年眼中多出了一絲憐憫。
“你一直患有精神病吧，長期毆打自己，幻想成了是丈夫長期家暴你。
但你為什麼要毆打自己呢？”
司檸語氣微頓，眼中憐憫之意更甚，以至於何美香在與他對視時覺得目光十分灼人，腦海中不好的畫面不斷湧出，讓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別說...別說！別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