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鎮撫司,雖已過戌時,然白日基本在皇宮內當值的二虎,唯有趁晚上下值後,才能抽空整理各地匯聚而來的“訊息”,並牢記在心以備聖上突然問詢!
“沒想到平日裡道貌岸然的禮部郎中,私底下不僅玩的花,僅僅五個字,竟又收得所謂的潤筆費五十兩!”
嘴角微微勾起,泛起一縷嘲諷之色,二虎隨手將紙條擱在一旁,雙眼微眯,手指輕跺桌案,滿臉陰鷙的低聲呢喃道,
“自上次生吳學士光著腚子被人擄走的那檔子事後,近來聖上對自己的態度,可是頗為微妙啊!
錦衣衛鎮撫司身為聖上掌中利刃,自己身為聖上的家犬,若讓聖上覺得刃不利,犬無用,只怕...”
眉頭微微皺起,二虎緩緩靠在椅背上,沉默了片刻,眼中掠過一抹寒光,臉頰抽動更顯陰鷙,
“來人!”
“屬下在!”,二虎話音剛落,門外心腹之人當即大步而入!
“轉告蜉蝣,五天之內,將禮部郎中暗中所行不法勾當,及家中錢財積蓄,全部查明!”
“遵命,屬下即刻去辦!”,心腹之人躬身抱了抱拳,迅消失在夜幕之中!
凝視著堂外的黑暗,二虎嘴角緩緩勾起,幽幽的呢喃道,
“本座雖不能也不喜歡與蔣瓛一般,強行往人屁股裡塞屎,但...鎮撫司剛剛成立,若不抓幾隻“兔子”,本座不好交代不說,豈不是顯得本座太過無能?
侯郎中,你也別怪本座,要怪...也只能怪你命苦,怪你溝子裡本就有屎!”
陰冷一笑,剛準備端起茶盞,一陣頗為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待看清來人身影,二虎頓時眼角一跳,深吸了口氣,率先問道,
“雨辰,你重任在肩不坐鎮據點,匆匆趕來鎮撫司,所為何事?”
“稟大人,半個時辰前,吳學士率衙下近百名差役,往秦淮河而去!”
只要不是再次在錦衣衛的眼皮子底下,被賊人光著腚子擄走就好,否則,我二虎這輩子只怕...也算活到頭了!
聞言,二虎不由的長吐了口氣,繼而又微微一愣,眉頭緩緩皺起,眼中透著驚詫之色,
秦淮河???莫非吳學士因恢復“清譽”,情難自禁...竟率眾嫖妓???
皺起眉頭沉吟了片刻之後,二虎不由的搖了搖頭,暗自嘀咕道,
不可能,吳學士即便雅興一起,也該偷偷摸摸獨自前去才符合常理,絕做不出率眾嫖妓..如此荒唐之事!
不過,卻也難說,雖說此事如今罕有,但以往戰場廝殺之後,為緩解心中的壓力,消減心中累積的戾氣,將軍率眾嫖妓之事,不也是尋常之事麼?
更何況,吳學士此人性格向來乖張,行事也一向出人意表,不僅蒙受了被賊人光著腚子擄走之辱,更是屠戮無數,
孤身流於海外,先方國珍殘部幾萬人眾,後又將倭寇與漢奸走狗屠戮殆盡,雖身為文臣,可粗粗一算,如今身上卻揹負了近十萬條人命,堪稱屠夫!
試問,身上揹負著如此之多的亡魂,心中又豈能不累積戾氣?
再者說,之前揹負著光腚知府的“不白之冤”,為保顏面無奈裝病調養,如今...洗盡鉛華始見真,歸來依舊香如故,
歷經如此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可謂一波三折好事多磨,心緒定然波動極大,如此...又豈能以常理度之?
隨著二虎心中千折百轉,腦洞大開,堂中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而副千戶解雨臣見自從自己出現後,指揮使大人先是渾身緊繃,雖強做鎮定可話語中..卻隱隱透著些許緊張,
待到自己回稟完之後,突然死死的凝視著自己一言不,臉上的神情...亦隨之變幻莫測,忽而皺眉面露驚詫之色,忽而舒展眉頭暗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