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陛下猶如皓月當空,貧僧以一介螢火之光,有幸相伴左右,唯有以死相報!”
“很好,只要你我君臣聯手,先謀漠北,再...!”
見辛邯越興奮,嗓門逐漸增大,姚廣孝眼角一跳,趕忙打斷道,
“陛下,如今正處極為緊要的關頭,須謹防隔牆有耳,若訊息一旦洩露,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辛邯雖狂妄之大,卻也知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可有道鴨子雖爛,嘴卻不爛,
“即便洩露又如何?難不成已成喪家之犬的殘元,還敢與朕為敵不成?”
“陛下何等霸絕天下的人物,殘元自然不敢與您為敵!”
末了,姚廣孝又在心裡添上一句,“即便是瀕臨死去的老虎,也容不得猴子撒野,一旦訊息走漏,殘元不將你這草包剁成肉泥,那才是咄咄怪事!”
為彌補剛剛自己那一剎那的心虛,辛邯身體前傾,故作霸絕天下的姿態,色厲內荏嘲諷道,
“喪家之犬就是喪家之犬,做起事來竟如此拖拉,朕已率大軍趕到,竟說什麼休養三天,待恢復精力,再舉兵南下,
謀劃至此,朕雖遠奔千里,卻絲毫不覺疲累,精力充沛如此,又何需修養?殘元如此磨蹭,這,豈是做大事的姿態?”
你的確是奔行千里,卻是一路睡在那輛奢華至極的馬車內,又豈會覺著累?
沉默了片刻,姚廣孝幽幽的說道,“橫豎也就是三天罷了,陛下就當大慈悲,且看在殘元待客還算周到的份上,讓它...多活幾天吧!”
“朕,怕只怕...夜長夢多啊!”
說罷,急躁盡顯的辛邯,陰柔無比的臉頰緩緩扭曲,陰冷的問道,“國師,朕讓你辦的事辦的如何?大明那邊可有回信?
朕可不希望,朕殫精竭慮的一番苦心謀劃,關鍵時刻卻被大明拖了後腿,以至功虧一簣!”
“啟稟陛下,目前尚未...”
話音未落,被姚廣孝一番操作之後,已堂而皇之位列朝堂,且手掌部分兵馬的蔣瓛,卻突然前來,“啟稟陛下,臣蔣瓛,有要事求見!”
蔣瓛剛欲行禮,辛邯便迫不及待的擺了擺手,“不必多禮,說,是不是大明回信了?”
“吾皇英明,臣還未來的及稟報,陛下卻早已洞悉一切!”
隨手送上一記馬屁,蔣瓛從衣袖中取出密信,躬身呈上,“啟稟陛下,此乃大明回信,請陛下過目!”
“高麗皇帝陛下親啟...”
不得不說,尚未拆開信箋,然信箋上異常醒目的幾個大字,卻讓辛邯猶如六伏天喝上了一碗冰鎮酸梅湯,爽到了骨子裡,
眉頭瞬時高聳的辛邯,忍不住感嘆道,“這可真是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吶,遙想幾個月之前,朕還有如一條喪家之犬,被大明官兵一路追殺,
然斗轉星移,一轉眼,朕便以霸絕天下的姿態,一躍為九五至尊,與大明的那位朱皇帝,...平起平坐!”
瞬間進入了意淫狀態的辛邯,不自覺的將手伸向了胯部,外傷雖已痊癒,然心中的創傷,以及滔天的恨意,卻時刻折磨著辛邯,
遙望南方的辛邯,神情扭曲滿是怨毒的呢喃道,“如此看來,待此戰漠北為朕所有,僅需朕御筆書信一封,料想...
那位老不死的朱皇帝,必會將那姓吳的小畜牲,...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