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山見莫文荃不但沒有責怪他，還一味的說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這話說出來，頓時讓他內心感到不安，連老臉都羞紅了。就像做錯事的人一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旁邊的一個後生就接話道“小爺爺，你說話呀，我們來跟莫書記說什麼來著的！莫書記問你話呢？你別不好意思的，跟小姑娘上轎一樣，羞羞答答的啊！”
文遠山看著那後生，急得大罵“文質斌，你這傢伙在說什麼呢？你知不知道，是爺爺做錯了，是爺爺太倔犟了，才導致今天這樣的結果，爺爺是個罪人呀！我得贖罪呀！罪人呀！”他聲音顫抖的重複著“罪人”兩個字。
那個叫文質斌的年輕後生，接過話茬“莫書記，我小爺爺受了打擊，這腦子有點那，那個了，還，還是我來說吧！”
文遠山一聽他腦子那個那個了，就生氣了，朝著他吹鼻子瞪眼睛的罵道“畜牲，你給老子滾開，爺爺什麼時候那個那個了，胡說八道，信不信爺爺揍你！”
“揍我，我也要說，莫書記，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說，我們明年怎麼辦？這一年都沒有正常營業了，工人都走光了！接下來也不知道做什麼好，眼前茫然一片，失去了方向，實在是心有力而餘不足啊！我們來就想你給我們想想辦法，怎麼度過這個難關的！”文質斌一股腦的把事情倒了出來。
大家個個眼巴巴的望著莫書記，期盼從他的眼裡得到答案。看了好一會兒，莫書記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什麼來，大家心裡有些焦急了，個個瑞瑞不安的搓著手，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個問題很嚴重，這都過年了，還能咋的呀，到哪裡給你們找條路子出來呀！還有，你們幾個月前不焦急，現在焦急有什麼用！
莫文荃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的話，如果回答了，就要給他們解決問題，可現在的情況大家也知道，雖然金融風暴過去了，但多個國家的經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害，經濟一時半會是恢復不了的。想在夾縫中生存，這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啦！
安又琪見莫文荃猶豫不決的樣子，就說“莫書記也不是神仙，也不是老中醫，能一副兩幅藥就能藥到病除，你們要莫書記想辦法，想辦法，頭都想白了，好話都說了一籮筐，你們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都沒人願意聽，這都快過年了，怎麼給你們想辦法？再怎麼想也等過了年再說吧？總不能不過年吧？”
馬思成皺眉道“大夥當初是怎麼想的，你們的思想我們都沒有搞透，就沒有辦法幫助到你們！你們說呢？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想過後果嗎？”
文遠山支支吾吾的回道“我們當初是想，你們說的金融風暴也沒那麼利害吧，只不過嚇唬嚇唬我們而已，因為我們都沒見過金融風暴，有多危險也不知道，只是道聽途說罷了！當初，李建陽李鎮長苦口婆心的勸說我們，我們就是不相信，早知道他對我們好，我們也沒有那麼固執了！還有，我們本身是一群自私鬼，從來不相信別人說的話。再說我們也找不到合作的人，他們都不願意跟我們合併，說我們是一頭倔驢，趕著不走，倒退幾步的人，所以也沒有人願意跟我們合併，周圍的人都知道，我們很難說話，都離得我們遠遠的，沒人理我們。這都是我們平時作風霸道慣了，所以到了關鍵時刻，沒有人願意跟我們靠近了，都離得遠遠的！”他總算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才舒緩一口氣，感覺心裡輕鬆多了。
莫文荃就問“既然大家都離得你們遠遠的，你們自己都知道，平時太自私霸道，沒有人願意跟你們來往，那為什麼你們霸道的人不合並在一起，你們的性格都一個樣子，應該和得來吧？”
這時候人群裡有人回“莫書記，我們這些人不可能合併！”
“為什麼？”莫文荃、安又琪、馬思成三人禁不住問。
“為什麼，咱們一個比一個精，吃不了綠豆一點大的虧，要是吃虧了，那不鬧得天方夜譚，吵得天翻地覆啊！因此，我們這個驢友隊，只能面臨倒灶的風險，沒有別的辦法！太過小氣，導致無法團結，這就是問題的癥結！”那人繼續回道。
“王春江，你奶奶個熊的，我們有你說的那麼小氣嗎？綠豆大的量器都沒有嗎？你簡直是胡言亂語！媽媽的，胡說八道，莫書記，你別聽王春江那小子胡言亂語的！我們小氣是小氣一點，自私是自私一點，但也不至於連芝麻綠豆的事情也說出來的！我想我們應該可以試著團結在一起的！”人群中有人很不高興王春江說的話，生氣的回道。
“牛小蠻，你說你不小氣，你不小氣，咱們店口就沒有小氣的了，你給工人工資，1o36元，你他媽的給別人1ooo元，36元就不給了，那個江西佬小余跟我說的，你還說你不小氣，我們工資1o36元1o5o元給別人，量氣大一些的給別人11oo元，你倒好，別人給你做事，你還扣別人的錢，扣著扣著，人就一個個走光了！你還好意思罵我！”王春江懟噴道。
王春江的一番話，頓時讓牛小蠻啞口無言了。大家頓時“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別笑了，都給我閉嘴，你們一個個的都一個樣，也好不到哪裡去，大家都把錢看得比命都重要，所以才導致今天這局面，這怪誰呀？我們如果還這樣下去，那我們真的沒救了！”文遠山頓悟道。
文遠山的話，頓時讓大家進入沉默，面面相覷著，臉上露出疑難之色。他們也知道自己這樣做確實不對，可是要他們克服跟自己一樣的人合併，還是很難做到，因為他們心裡清楚著，他們都是一群鐵公雞，誰也不願意身上掉一根毛。
莫文荃從這群鐵公雞的眼裡讀懂了他們的內心，他們事始至終都沒有接納別人的勇氣，只能單槍匹馬的幹，如果這次能讓他們安全的度過去了，下次金融危機來了，他們照樣也要陰溝裡翻船，沒得救。
莫文荃笑笑說“你們不但倔犟得跟頭驢似的，還個個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看看你們的眼神，根本就不願意相信任何人，眼裡滿是疑惑之色，充滿疑問，為什麼你們要聯合，你們個個都是鐵公雞，一毛不拔的傢伙！為什麼要在一起，有可能嗎？算了，你們啦，回去好好想想，相通了再來找我，就算我這次幫助你們走出困局，下次的金融風暴還會把你們吞食掉的，早死晚死一個樣！回去吧！回去好好過個年，考慮明年給哪家打工吧，打工的收入比較穩妥，還能有點積蓄，假如開廠的話，下次遇到金融風暴的話，會讓你們虧得血本無歸！我奉勸大家安心的做個普通人，打打工，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口袋裡的錢沒有了！這樣一來只多不少，也不會在金融風暴中痛苦的死去，到那時，你們個個急出心肌埂塞來，就不好了，我們店口醫院可負擔不起！回吧，回吧！我們要出去買年貨，準備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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