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這些聲音聯合在一起,響徹雲霄。
莫瑤瑤沒能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臺上面一身黃袍的男人。
只見他清風朗月,面冠如玉,嘴角噙著一抹淡的不能再淡的淺笑。
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即使是閉上眼也能夠將他的五官清晰的描畫出來。
她臉色一變,腦子裡面頓時變成了一團漿糊,耳邊只剩下嗡嗡嗡的聲音。
怎麼…怎麼會是他?
如果…那天她沒有被嚇得跑出去,那是不是現在的情況就會全然不同?
是不是如今受那些眼高於頂的正室夫人們朝拜的一襲華服的女子就是自己了?
她將這所有的錯都歸功於宴嬌頭上,端坐在高位上女子明豔而不可方物的笑容成了最刺眼的炫耀。
這一切…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好無聊。”宴嬌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看著下面那些高官夫人,因為燕雪的到來,而被束縛的坐立不安。
“你啊。”這短促的嘆息聲,似乎含著無盡的寵溺縱容,燕雪淡雅如蓮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不是你說要辦這個宴會的嗎?”
宴嬌眼底快的閃過了一絲流光,一閃而逝,快得根本讓人來不及捕捉。
下一秒,她的臉上就揚起了一抹慵懶的笑容,無辜的聳了聳肩,“我怎麼會想到宴會原來是這麼無聊。”
燕雪如同黑曜石一般好看的眸子,清晰地映入了她無辜又純良的表情。
可他知道面前的…可不是一隻天真無邪,清純無辜的小白兔。
而是一隻貨真價實,滿肚子壞水的小壞狐狸,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她給帶坑裡面去了…
“你不是皇帝嗎?你不是有很多的奏摺要批閱嗎?怎麼還有時間在這裡浪費?”宴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像是在無聲的問他,你怎麼還杵在這裡?
燕雪給氣笑了,氣她的沒心沒肺,但又拿她無可奈何。
因此,這次不打算順著她,故意站在那裡動都不動一下。
他淡然一笑,“奏摺再重要,也沒有你重要啊。”
宴嬌不得不承認,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心裡面彷彿一陣暖流緩緩趟過,特別舒坦。
她是一個特別俗氣,特別俗氣的人,自然是喜歡聽這些甜言蜜語的,尤其是當對方貌比潘安,輕易不會說出這種話的,更加能夠滿足她的虛榮心。
嘴角微微彎了一下,但又不想被他察覺,因此很快的…又強行將那弧度給壓了下去!
她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臉上全是掩不住的迫不及待。
“不要留在這裡了,陛下,你留在這裡,我們怎麼玩的自然?!”
沒看到那些夫人們,在他來之前,還可以七嘴八舌的暗地裡面鬥嘴皮子,在他來後,就只能夠正襟危坐,目視前方,動都不敢動了。
這讓她怎麼找樂子?
燕雪又好氣又好笑,他過來本來就沒打算多留,只是因為放心不下,想要過來確定一下,看她心情是否要比那兩天要好了些?
沒想到她心情倒是好了一點,這小沒良心的就立即把自己徹底的拋之腦後了…
他臨走前,回過頭,不甘寂寞的又提醒了她一聲,“朕…真的要走了!”
宴嬌頭也不抬的,朝他揮揮手,彷彿在無聲的對他說,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