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聽到了不想理,還是沒聽到。
貼身太監見陛下這模樣,朝自己身邊的另一個小太監打了個眼色,讓他先退下。
他緊了緊抱著宴嬌的雙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一次宴嬌落水後,原本纖細的身子,似乎更加的柔弱無依了,彷彿她下一秒就會在自己手中煙消雲散。
因此他抱著宴嬌的雙臂,又緊了緊,那力道大的讓宴嬌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燕雪仍舊毫不自知,好像只有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中,他心裡面的惶恐不安,才會稍稍有所減少。
事實上…不管燕雪再怎麼想要攥住宴嬌,為此殫精竭慮,用盡了所有他能夠用的手段與辦法,可都只是徒勞無功。
他是皇帝沒錯,但他卻不是萬能的,不會醫術,就連太醫院自稱醫術最精湛的楊太醫為宴嬌把脈後,也是連連搖頭。
燕雪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身邊彷彿是覺得很厚很厚的冰,還未靠近,就已經被他身上的寒冷之氣震懾的全身不停地冷顫。
他只能夠看著宴嬌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臉色越來越慘白,直接將奏摺搬來了長信宮,日日夜夜的陪著她。
心中焦急的他不願在宴嬌面前表現出來,暗地裡將自己身邊的暗衛全部調出去尋訪名醫,宴嬌昏睡的時間裡,他就冷著一張臉站在太醫院裡。
嚇得太醫們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馬不停蹄的不停的翻閱古籍,希望能夠從古書上面查詢出治療蠱毒的辦法。
他將夷國王子抓起來用大燕國,所有能夠讓人生不如死的刑法上了一個遍,整整折磨了半個月,暗無天日,不停歇的每時每刻折磨…
愣是將清雋俊美的一國王子折磨的神經恍惚了。
最後廢了他的手筋腳筋,將他扔到了乞丐窩。
至於…
這個蠱毒的下毒者,燕雪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
本來,他還想著歲月悠悠,漫漫時光太無聊,想著留一個對手慢慢玩也不錯,因此,右丞相的爪牙他只是稍稍的動了幾個而已。
但…奈何他自己自尋死路。
居然找了西域蠱毒給他的女兒,讓他女兒下到了嬌嬌身上,這讓燕雪怎麼可能還會留下他的性命?
不到兩天的時間,右丞相的爪牙一派,曾經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狼狽,全部被一網打盡,被關進了天牢。
除了又呈現一家,其他官員的家屬們都判了流刑,或放逐到了邊境,或放逐到了窮苦之地,僅剩下右丞相一家人。
尹佳琪直至被關進了天牢,仍覺得這是錯覺,不停的搖晃著腦袋,嘴裡面唸叨著不該是這樣子的。
右丞相還在做著他的青天白日夢,就被燕雪就突然的一手打得完全措手不及。
因此在天牢中不甘心的大喊著冤枉。
只是如今的他再也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相了,而是任人宰割的鯰魚。
那些不耐煩脾氣不好的獄頭們,最開始還會幫他往上面傳遞一下訊息,但不可避免的他們被訓了一頓…
有了這麼一件事,他們將這所有的怨氣都記在了尹正浩的頭上。
……
這段時間內不是沒有人要拜訪宴嬌,甚至乾清宮外跪著,許多官員們大聲喊冤枉。
只是…全部都被燕雪給擋了回去,有些太過分的,被燕雪用雷厲風行的強硬手段給鎮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