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宴嬌的眼淚再次決堤,猶疑地從他手中拿過方帕,手指不經意間的觸碰到了他清涼的指腹。
宴嬌心狠狠的一顫,縮回了手,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方帕。
再也沒了剛才一股腦亂吼一通的衝勁了,理智漸漸迴歸,一想到自己說過的蠢話,就頭低的更下了…
即使不抬頭,也能夠感受得到頭頂上那道淡漠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她一個勁的蹂躪著手中的方帕,坐如針墊。
祁恆宇淡淡的瞥了一眼被她揉得不成樣子的方帕,不冷不淡的問,“郡主,你知道你方才說的這番話會造成什麼樣的嚴重後果嗎?”
宴嬌淚流滿面,含著眼淚的眸子,宛如蒙了一層霧,看得人直心軟。
她掰著手指頭,沉默了好一會,吶吶的說,“我知道…”
她一時間接受不了,想也不想的就朝他喊出了…那句話。
但…她不後悔。
祁恆宇眼神平靜清冷,淡淡道,“宴姑娘,回去吧,或許…一切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可是我回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宴嬌脫口而出。
祁恆宇眼神暗了暗,墨黑深沉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眼中含著一抹宴嬌看不懂的莫名情緒。
他慢條斯理道,“有緣自會相見。”
宴嬌見他淡然自若的神情,只覺得無比刺眼,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手中的白色方帕,賭氣道,“你不願意帶我私奔,那好,就讓雲朝國,把我的屍體抬回去吧。”
話一出,她就後悔了。
她怎麼能夠這麼和他說話?他肯定會覺得自己嬌氣又任性,自私的…逼他做選擇。
祁恆宇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宴嬌脖頸處忽然一涼,心虛得方才還氣吞山河的氣勢…
這會兒,全軟趴下去了…
“祁恆宇,我…”是真的這麼想的,不是為了脅迫你答應我…
宴嬌剩下的話還沒能說出口,祁恆宇就冷冷道,
“你還沒有見過那位雲朝國求親的皇子,又怎會知道一定合你心意?”
她自然是知道的!
合她心意的…從來都不會正眼看她…
宴嬌咬了咬下唇,嚅了嚅嘴,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再沒說什麼的走了。
宴嬌前腳回來的,房門後腳就有人在敲。
碧清看了看回來後就一直默不吭聲,眼睛紅腫,像是剛剛大哭了一場的郡主,無聲的嘆息了一下,默默的開了門。
“宇文公子。”
“你們郡主在嗎?”
碧清回頭,看了下坐在梳妝檯前呆愣的看著手中方帕,不知在想什麼,眼眶微紅的宴嬌,遲疑的回,“郡主今日身體有些不適,已經歇下了!”
宇文鈺眸子微挑,故意提高了聲音,“那你告訴她,我晚點再來看她。”
碧清輕輕蹙了下眉頭,宇文鈺的做法故意痕跡實在太明顯。
“碧清,讓他進來。”
屋子內傳來一道輕柔卻不容置疑的聲音。
碧清看了一眼宇文鈺,宇文鈺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頭,彷彿絲毫沒有感覺到碧清不歡迎的情緒,徑自的繞開她走了進去。
他看了一眼眼圈紅紅的宴嬌,心中一動,“小郡主今天情緒似乎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