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嬌乾淨利落的撕下一塊破布,簡單的將被鋒利刀劍擦傷的手臂包紮了下。
“我想回家,我想我娘了。”
一個看上去才十五六歲的男子,不,甚至算不上一個男人,只是一個孩子。
且還是一個育不良,瘦弱的似乎隨便一擊就能夠將他打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的可憐孩子。
一邊啃著手中砸牙的幹餅,一邊小聲抽泣道,“我…想回家。”
一個脾氣明顯不怎麼好,臉上有一道醜陋疤痕的男人,看上去年紀有3o出頭了。
他皺緊眉頭,聲音沙啞,粗聲粗氣的低斥道,“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上了戰場就你這個孬種,這慫貨模樣,還沒打就被嚇得屁股尿流了!”
這些士兵都是席地而坐,他們顧不上地上有沒有蟲子,髒不髒的問題,因為一天的廝殺下來,讓他們筋疲力盡。
此時不少計程車兵們臉上都染上了感傷落寞,與黯然神傷。
這個孩子說出了他們的心聲,他們都想回家,是活著回家…
城池已經快要守不住了,上面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他們後退,必須要死守城池。
他們都知道勝利的曙光是看不到了,因為昨天大金國又對這裡投入了1o萬的增兵。
因此他們的眸子一片死寂,彷彿是看不到陽光的活死人,黯淡無光的目光,如出一轍。
難過的情緒就像感冒是可以傳染的。
守城的將軍叫王將軍,不停的對他們說,援軍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會到。
十天之前是這麼說的,七天之後仍就這麼對他們說,他們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王將軍口中所說的援軍?
但…
就算是有,他們也不一定能夠等得到了,這麻木的廝殺,不知要到什麼時候能夠結束?
這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黑道。
所有士兵都在難過,甚至之前還在慶幸又一次擊退了敵人,成功活下來的少數士兵們,此時默然無聲,剛才還在啃著餅的動作,這會兒都停了下來。
死…
誰都不想死。
誰都想要活下去。
可是在這條看不到盡頭的廝殺路上,一個個的臉上都顯現出了死寂般的麻木。
原主的名字也叫宴嬌,卻不是這個宴嬌…
而是天之驕子的驕,她的這個名字是由老侯爺起得,可想而知,老侯爺對她寄予了何等的厚望?!
原主倒也沒有讓老侯爺和她的孃親失望,小小年紀就表露出來了聰慧過人的智力,別人需要看上1o遍才能夠背得住的文章,她過目不忘。
因此在京城有四大才子的才名,誰人不知濮陽侯府的世子,聰慧過人,三歲背詩,五歲便能寫文章。
七歲更是做出了令天下大儒都讚歎不已的詩句。
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他始終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貴公子”!
想要護住自己,想要護的人,就必須手中握有權勢,原主看到自己母親一再被老夫人給刁難,心裡面立下的重誓。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