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轉眼到了天明。天籟小說
昨日後半夜的草原頗為平靜,估計也是老天爺垂憐,狼群散去後,小屋外一切正常,並未在出現新的襲擾。
只不過老天爺給面子,白慕雅自己卻因白天經歷太多,大早便是被噩夢驚醒。
至於唐鴻熙嘛,一夜的值守叫他腰痠背痛,精神萎靡,兩隻眼睛皆是血絲滿布。
現在擺在唐,白二人面前的除了要抵禦無處不在,隨時可能到來的野獸攻擊;食物及水源的缺失也是他們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更不消說水是人體構造的重要組成部分。
這兩樣東西隨便哪樣補給不及,於人而言,那都是事關身家性命的大事兒。
白慕雅已經十多個小時水米未進了,看看女人乾裂白的嘴唇,唐鴻熙徑自取過擱在牆角的瓦罐,抬起輕抿了兩口,隨即擺到女人面前。
至於白慕雅喝還是不喝,唐鴻熙沒有多言,他相信人的基本生理需求會叫迫使對方做出選擇。
起身,掀簾,唐鴻熙著目朝外望去。
草地上,一片狼藉,棕熊的血肉被撕扯的到處都是,難以計數的蚊蠅在屍體周圍歡快的paRty。
至於麻子臉,更是被蹂躪的慘不忍睹。
稀爛的腦袋,開膛的臟腑,所有一切都在痛訴他的遭遇。
此刻的小屋外那儼然就是地獄修羅場,入目所及盡皆血紅。
好在破損門板已被及時封堵,否則光是外面那股腥臊惡臭就足夠唐,白二人喝一壺的了。
望著屋外慘境,唐鴻熙蹙眉吸氣,對於麻子臉的死,他沒有半點愧疚自責。
還是那句話,自己的命,自己選,沒人能夠左右。
唐鴻熙當時不是沒給麻子臉選擇,儘管那時他心下抱有歪心思,但到底是給車裡人指了條明路。
可麻子臉呢,正是因為他的干預,令得整車人最終命喪虎口。
唐鴻熙不清楚麻子臉是如何逃脫虎群圍捕的,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麻子臉從與唐鴻熙對著幹開始,就註定他得為自己魯莽行為付出代價。
只是這個代價過於沉重,畢竟,那是十幾條人命啊。
唐鴻熙這廂探查屋外情況,白慕雅則蹲坐在地怔怔盯著身前瓦罐一動不動。
誠如唐鴻熙預料的那樣,生理的需求正迫使女人做著思想鬥爭。
喝還是不喝?這是個問題。
喝,過往現代文明禮節,思想意識無不在告訴白慕雅,這是愚蠢行為。
不喝,嚴重缺失水分的生理系統又在透過各種“不適”向白慕雅預警。
一時間,女人兩難了。
面對著長久薰陶形成的慣性思維,以及迫在眉睫必須解決的生理需求,她陷入了抉擇。
不過很快白慕雅便是有了答案!!
“習慣”與“活著”孰輕孰重?結果不言而喻。
拾起擺在身前的瓦罐,白慕雅深吸口氣,緊接似是奔赴戰場計程車兵屏氣朝嘴裡灌下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