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李待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戶部沒錢啊!去年籌措全部資金為繳平匪患,後來遭受清兵劫掠,到處挪用才彌補各地損失。”
文武群臣面容木訥,朝廷缺錢不是一天兩天,不是戶部不給力,而是朝廷千瘡百孔。
收上來的賦稅,到處補窟窿都不夠,每年戰亂花費巨大,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李待問帶著哭腔“現在朝廷國庫空虛,薊遼總督那邊需要大批的銀子,京營要銀子提升將士戰鬥力,臣難為無米之炊啊!”
到處哭窮,崇禎皇帝也是沒轍了,兵部左侍郎王業浩“陛下為兵部做主啊!”
兵部右侍郎金之俊“陛下楊大人冤枉啊!”
都上來喊冤,病根還是在武書院,崇禎皇帝臉色極為難看“解散武書院!”
啊?所有人都呆住了,去年一年武書院光芒萬丈,成為整個大明王朝的亮點。
最後在北直隸武鄉試上大放異彩,現在皇帝居然要解散武書院,沒有人跳出來為王封說話。
包括那些武勳,一個個全都選擇閉嘴,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位老大一向是情緒化。
這個時候你說什麼都是錯的,一旦錯了輕則丟官罷職,重則有鋃鐺入獄的危險,甚至有性命之危。
你說保留武書院,那麼你去籌措銀子,否則就是欺君之罪。
你附和說解散武書院,等到日後反悔的時候這就是你的重罪,到時候死活全看這位的心情啊!
京營五軍營中軍都督恭順侯吳惟英忍不住問“京營中的學員如何處置?如果按照軍人算,已經欠了兩個月的餉銀,如果按照學員算,是不是也該遣散?”
說實話這段時間,京營將士被那幫熊孩子折騰慘了,偏偏還不能過度處置,但凡惹是生非的熊孩子,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上面那位臉色非常難看“武書院在寧遠衛的時候王封如何處置?為甚到京城之後沒有銀子?是不是他故意刁難?”
曹化淳站出來“回稟聖上,在寧遠衛武書院也沒錢,王院正總是帶著學員前往劫掠。有了劫掠的銀子,武書院才得以苟延殘喘。”
這個誰也模仿不來的,即便是寧遠衛那些將士,看著武書院的銀子都只能是眼饞。
想要學人家去搶銀子麼?銀子沒搶來,那些人自己倒是會淪為清人的俘虜,甚至送了性命。
“此外武書院經營寧遠衛城外大片耕地,那些耕地是農戶荒廢的,一年產出足夠武書院兩年用度。現在出了覺華城被焚燬一部分,剩餘都被寧遠衛扣留了!”
感情王封不只是文武雙全,抓經濟也是一把好手,文武大臣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
這是皇帝自己挖的坑,沒有人會替他往下跳,因為所有替皇帝背鍋的,全都不得好死。
崇禎皇帝臉色數變,終於還是開口“宣王封覲見!”
兩刻鐘后王封來到大殿“學生叩見皇上!”
朱由檢冷哼一聲“為甚大鬧兵部?你可知罪?”
臥槽!王封揚聲道“如果為天子門生爭取生存權利也是罪,那麼臣有罪。臣請陛下免去臣的武書院院正職務,臣實在是看不下去,那些正在長身體的孩子,整天餓的面黃肌瘦!”
有那麼慘麼?文武百官難以置信,之前王某人還大張旗鼓給學員辦婚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