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溫如玉

小說:武振大宋 作者:野狼的天下

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種,對於荀寧來說,他更喜歡簡單粗暴的那一種方法。

既然好說歹說熙春樓都不買種家賬,那荀寧就乾脆一點,用武力來壓著熙春樓東家趙柯,讓他看看是自己好惹還是那個背後隱藏的人好惹。

此刻的趙柯,被荀寧用朴刀頂著下巴,臉上除了憤怒以外,更多的是一種無奈。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的他,正是如此。

“認識了……在下趙柯認識了……是在下有眼無珠,不識廬山真面目,還請荀公子不要動怒。”

趙柯小心翼翼的說著話,他怕自己說話的時候,下巴動作幅度太大的話,會磕到荀寧的朴刀刀尖登時要了他的小命。

“荀寧,你這也太放肆了,仗著自己武藝高強,就敢在這裡撒潑?”

“身為國子監武學館上舍生員,連這點兒雅量都沒有?如此一來,往後還如何入朝為官?”

“閉嘴!你們這些個世家公子,只會在這裡聒噪?難不成,要讓我荀寧一朴刀把你們送回閻王爺那裡?”

荀寧聽著周圍幾個公子的數落,他當場就有些來氣,冷聲厲喝。圍觀的這些世家公子,在荀寧看來,他們不過是長得人模狗樣的,除了嘴巴上會說幾句,其他的一概不會。

聽到荀寧的喝聲,眾人只得閉上嘴巴,畢竟荀寧手上的朴刀可不是吃素的。

這人是個莽夫,不好惹,還是遠離他一點比較好。

這是所有人此時此刻的想法。

眾人安靜了下來,荀寧將朴刀緩緩從趙柯的下巴處挪開,隨即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從今日起,我荀寧,重建世家荀家!”

這一回,荀寧的聲音雄渾厚重,在場的眾多公子被震得心驚膽戰。

這個人瘋了嗎?自立一家?荀家?他只有自己一個人?只有一個人的世家?

無數的疑問在所有人的腦海裡不斷地冒出,然而他們不敢去詢問荀寧他究竟想幹什麼,因為荀寧再次開了口“趙公子,你現在說說看,我荀寧能不能進你的熙春樓?”

“能,當然能!”

趙柯不敢多說什麼,他怕荀寧要是再來這麼一刀的話,那今日的下元詞會就別想辦了。只是,望著地上碎裂的熙春樓匾額,趙柯只覺得滿心的不甘,但又是無能為力,畢竟荀寧的武力他根本沒法對抗。

然而,即便是有如此難受的感覺,趙柯也只能忍著,因為荀寧他得罪不起,便是苦笑著將荀寧引入了熙春樓“散了,散了,都散了,沒什麼好看的了。荀公子,您請!”

種師和與种師道看到了整個事情的全過程,他們也同樣苦笑了起來。

“這個荀寧,做什麼事情都不按照常理來出手。他今天砸了熙春樓的場子,人們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汴梁城遲早都會知道的。”

“知道了又能怎樣?荀寧的武藝擺在那裡,誰能不服?哪怕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過來,你看看他有沒有荀寧這般的膽識和魄力?”

“說的也是。”

荀寧大鬧熙春樓大門的這一場面,也自然是被二樓的一處包間裡的幾人看到。

那處包間裡不是別人,正是皇帝趙頊與太監李憲。除此以外,還有一人面龐呈現鐵青顏色,那人也不是別人,乃是當朝有名的才子賀鑄。

“這個荀寧,真的是能折騰。不就是想進熙春樓嗎?還非要搞自立世家的那一套?他以為世家是那麼容易建立起來的嗎?”

一個世家的建立,往往是需要兩三代人透過開枝散葉的努力並且保持一定的財富。很顯然,在趙頊看來,荀寧壓根兒就沒有這樣能耐?

“皇上,下元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還是先坐下來再說吧?”

“嗯。”

這處包間的位置極好,不光能俯瞰到一樓舞臺上的所有風光,而且是正對舞臺而設,這也就意味著趙頊看到的不是眾人的背影而是正面。

同樣的,荀寧的座位也是極佳的,也許是因為他剛剛砸了熙春樓招牌的緣故,他才被如此安排的。

趙柯作為下元詞會的主持人,各種細節均由他所負責,詞會的前半部分,除卻歌姬獻舞以外,還有世家公子投壺、射藝、撫琴等技藝的展示。

登臺的人有很多,其中有不少是荀寧認識的,諸如範休、梁鴻、潘璟等人。

荀寧在欣賞著舞臺上表演的同時,也跟很多人在交流著,諸如溫如玉、陳峰、富清、樓繁等人。這些人皆是國子監文學館裡的人員,當時荀寧在國子監門口和晏宜比試的時候他們都在旁邊。

這些人中,有一人不是世家出身的,其人依靠自身才華,與荀寧一樣,被很多世家公子所尊敬。

國子監裡的總是有人傳揚著這樣一句話,敢問公子誰無雙,莫道寒門溫如玉。在眾多國子監文學館裡,溫如玉的詞名蓋過了所有人,若不是出身寒門,他早就能夠直升上舍,被提拔為學正了。

“荀公子,你出身寒門,如果考文舉,或許還有前途;可你考武舉,又是依靠著種家,我大宋的規矩難道你不曉得嗎?歷來武人容易被文官壓制,像你這樣,將來如何能出頭啊?”

溫如玉的位置,就在荀寧的身邊,兩人對當下時局都有自己的看法,因此容易聊到了一起。

“雖說你今日當著眾人的面自立世家,但是你還不是士族之人,這個世家不會為人所承認的。你荀寧還是那個寒門子弟,而不是公認的世家之人。除非,你武舉出頭,否則很難被認可。”

溫如玉說的是事實,荀寧怎麼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今日之事他若是不以這種方法解決的話,又如何讓整個汴梁城知道他荀寧?

經此一事,荀寧之名必然會為眾多世家所知。荀寧不管自己是否會被針對,他只想讓高世人,他雖然出身寒門,但才學武藝不比世家之人差,而今他更是立了世家之名,已然改變了自身的身份。所差的,只是一個士人身份。

“溫公子說得極對,武舉出頭對我來說不難。”

荀寧對武舉出頭這件事有著極大的信心,畢竟國子監武學館都見識過了他的能耐。

“溫公子,有沒有興趣和我唱一出雙簧?”

“荀公子,你想做什麼?”

“我想揪出今日背後阻攔我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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