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己之變對明廷、對京師百姓都是大事,對後宮的震動也不小。
袁崇煥到底該不該殺,懿安皇后並不關心。她關注的僅是事後的影響及由此而牽連的輿論風向。
意義較大的有益影響目前起碼最少有一個,浮誇造假的現象從朝堂到民間都由於袁案的終結而得到一定的遏制。
大臣們更關心的是自身利益的關聯,以及權力的填充。
“不是祥符人?”
“回稟姐姐,是江佑人氏。”
猛然的,張寶珠回想到舊年何仙姑所講的一些話。本以為張府事情已交待完畢,偏還遺忘了這一檔子閒事。
“江佑人氏?如何又到京城投在張家的?”
“和董御史家的人一起到京師來的。其中一個爹想收…。”
張國紀府上確實人丁不旺。十年前寶珠入宮時,玉珠剛會走路,弟弟還在襁褓之中。如今玉珠倒是長大了,新出的弟弟尚未斷奶。長弟多年前已夭,而中途並無其他所出。
玉珠雖對姐姐只有模糊的印象,可寶珠對她卻比別人要顯得親近許多。兩姊妹兩天來說話良久,顧慮也就變得越來越少。
“哦,原來還是夥道士。”
聽完始末,寶珠笑了。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健忘還是在笑妹妹古怪的稱呼。
“是呀。可有本事啦!現在京裡的家院護衛全部都服氣了。”
“好,服氣就好。你去喚爹爹來。”
“哎。”
寶珠並不著急見金石真人,關於之前杏娘過府做的交待,她後來認為那些多半是何真人一時的臆語。
她更多關心的是來人是否與其他府上有沒有關聯。
“娘娘。”
“爹,您坐。”
第一次當女兒面坐著,國紀竟然覺出不自在來。
“他們幾個,人都現在府上。渺目道長,哦就是金石真人一直也在院中廊下。”
“方才玉珠講爹收了個神仙兒子,也是好奇閒問罷了。”
“確實是件閒事,我也只是在南口青龍觀聽了些傳聞,不想驚動了娘娘。”
南口道路要衝,青龍觀則是近年新修的。觀中道人在閒聊中言及,昔年渺目道長的師門有些秘聞,曾說是傳承遠古、入門即仙。
當然,這些子現在也都沒人信。神仙兒子則純粹是句打哈哈的話。
“聽講還和田畹家起了些糾葛。”
“確實。田府下人誣告小道士偷他家的琉璃,合夥他在衙口的哥哥連夜錯斷了人家偷盜。靈濟宮的仙姑作證,琉璃是渺目道長和徒弟替她煉製的,只不過小道士偷拿了兩件私制的到街上去賣而已。”
“可這名叫黃衝的道人在田府將人打癱了,又是怎生一回事?”
“這可怨不得旁人。田府的人是講好了各負死傷才動的手,就象前幾日間,衛國公小世子尋上門挑戰一樣。武人比試,自然是各安天命。”
“所以爹爹才打算將此人也記入族譜?”
寶珠能聽得出他父親言語間的偏袒,以及一些避重就輕的描述。可民間禁止私鬥,《大明律》中赫然記載著。
“確,…先前確有作過此等打算,旦請娘娘聖裁。”
“將人帶來。還有那根長矛”語氣間帶出無上的威嚴,聲調也是令人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