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福禍相依(1 / 2)

忙活了大半年,黃衝的病已漸有起色。

冥冥之中,因果還是有的。有師傅之前遺落的藥丸墊底,加上渺目鍥而不捨的醫治,更有慶生與龍夕每日翻尋所記錄的一些出自他自己的零散醫理。

足足堅持了六個半月後。

在某一天的晌午時分,“呀”一聲從黃衝嘴裡了出來。

“師伯~,快來人。我師傅醒了!”

冬至的大嗓門響徹了半做侯府,包括小廝、轎伕,還有外廂房的那些蒙古娃子兵,都蜂擁地朝後院趕。項杏娘根本沒攔,仰頭看著天。

“終是守的雲開見月時啊!”

麻利溜打她身邊第一個經過的是提著裙腳的鳶兒,另隻手牽著那名正牌的張氏夫人。而想湊熱鬧的侯爺夫人,一隻手上緊攥著個鵝毛毽子。

“都出去都出去。”成一在往外趕人。

“師兄。”正屋裡,有微弱的聲音傳出。

“師弟…。”榻前,半邊白的渺目眼裡噙著老淚。

“睡著的時候,某做了個長長的夢。師兄。”

黃衝的眼角也溼了。他的五識俱在,只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如今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朝渺目端端正正叩兩個頭。可惜,他還掙不起身。

“哎,莫慌,莫慌。”瞧見了他在掙扎,渺目探手輕輕壓了下他的手臂。

“身子骨還是虛的,莫要急。”說著說著,一串串的淚珠兒已滾落。

“師兄救我性命,某這一世都沒齒難忘。”

“英國公府上二老爺講的,一切都是命!從來這世上,你我就連著。”

噓噓不已,人生境遇最令人感慨時,便是生死徘徊之際的真情流露。

一切無以言表,但終於,現在這廝有了生機!

僅跨兩年,經過重新規劃擴建,鎮虜營儼然具備北邊雄鎮的框架。

南北水谷口長有十餘里寬窄平地上,除卻農田魚池,兩側山腳乃至山腰上,各類建築猶在進行。

當日渺目初來時曾說,此地前有鞍形山口後有大渡山靠,左磨石右掛弓,中有明堂水曲流觴;內藏聚氣納福納祥、外洋寬闊能容萬馬,乃是龍潛之地。

並當昭信校尉言之鑿鑿,久居此地,必當會鵬程萬里!

王晚亭是信他的,渺目道爺的話連懿安娘娘都願意認真參詳,豈會是平白亂說的。

谷中央南北向修出一條寬平的馬路,幾乎所有建築及農田灌沃都以此為軸,呈東西對稱狀排布在道路兩邊,包括移植的遮陰樹木。

“讓開,讓開。”

樁子等六個護衛騎馬在前,於一幫推車挑擔的人面前,人模狗勢的不時吆喝兩聲。

行人不算多,比平時來講少了一半不止。可供兩部大車並排而行的的砂石道,不算寬也不算窄,只是走起馬來,比草灘還讓人覺得愜意。

十四匹大馬和兩匹駱駝,如此豪華的陣容,忙碌的營丁及轉籍的菜戶都曉得,是大帥出行。

大軍在外,黃衝沒打算在城裡傻坐乾等。昨日吩咐夏日高勒,他要去西向三十里路的白檀山看看,至於是何目的他沒有明說,只講此行會有女眷,要他手下的人注意周邊。

由於需要人員鎮守,樁子領著十一個娃子隨行,換下了他之前手下。

兩匹高大的駱駝走在中間,一匹駝著滕筐。橫擔在曲木架的兩邊筐中,臉色蒼白的項杏娘就蹲坐在其中一隻有蓋的裡頭,眼神驚恐地從間隙不時瞄向後面。

後面的駱駝搭著軟皮鞍子,鳶兒坐在上面似模似樣地操控著韁繩,一臉的嚴肅。

“慶生近一陣子可苦了。”

張成和年紀差不多的慶生很好,又同住在帥府,彼此的一起胡鬧的事常有。但當這種常有變成不再常有,就說明其中一個在倒黴的階段。

“他苦不苦的,關我什麼事。”

直到張成扶著她從高高的駱駝背上遛下來,祝鳶兒才接了他大約一刻時前說的話。

“看樣子是正常了,也不枉我苦苦哀求了老爺一回。”

是她主動要求和鳶兒跟來的,並使黃衝從單純的勘測地形加多一項順帶打獵的專案。

“吃食都有,你們燒些熱水,我先去了。”

此處是一處荒棄的小廟,眾人並不入到蒿草人高的裡頭,只借用外頭門前的平地搭起帳篷。

“都講要鐵釜,你非要帶個銅的來,你看你。”

“銅的不費柴火,煮湯燒水一會兒少許多的功夫,你會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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