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枯木逢春(1 / 2)

“某相中了名寡婦。”

“哪一家的?張毅呈的小女兒一時間也過不了門,鳶兒的肚子也不爭氣。嗯…?”

埋頭寫字的張寶珠沒想其他,手上許多待辦的文書,酸丫兒早就鼻尖上見汗了,她還算從容。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牡雞司晨也不該把公事往家裡帶呀,也許是在開玩笑,但話題太過敏感,自兩人有點那個不清不楚的事情後,公開說起這些,讓人不免吃驚卻不意外。

那廂擱下筆,寶珠啐了一口,急急閃身去了裡面。酸丫當啥都沒聽見,跨刀的暴丫朝他偷偷豎起拇指。

“侯爺威武。”

聲音雖不大,卻鼓勵到那猴跨步便追。

“正事正事,正經事咧。”

“…。”

“師兄替某佔了一卦,非講我妨妻。所以才正經同你商量,要不然早就強著來了,何需如此麻煩。”

“主子,老爺就要帶兵出征,大致是想安定好後院。是吧,老爺?”

裡頭傳來祝鳶兒的詭辯,停落筆頭的酸丫豎起兩耳,還是聽不見主子的答話。冬至恰好今天沒來,杏娘帶著孩子去了白雲觀,連整天陰魂不散的夏侯青也被打到軍營去了,可不剛巧說這事的時候呢。

“行便行,不行便不行。要是唐突衝撞了,也等某班師回來再罰,左右你今天得給句話出來。”

“何仙姑曾私下講過,我…八字剋夫。”

好嘛,一個剋夫一個妨妻,恰好是半斤八兩,還王八對著綠豆。期期艾艾地答出來這句,表示主子在裡頭是允下了。這可是天一般大的事喲!酸丫立時朝離得遠的暴丫兒眨巴眼睛。

“兩下都命硬,以毒攻毒,就這麼定了。哈哈哈。”

笑聲一直傳到大門,甩著寬袍大袖的黃衝樂呵呵地急著出去,被暴丫伸手攔下。

“恭喜侯爺。”

“有什麼好恭喜的,早就有人看出天造地設的一對,如今不過水到渠成。”

“有樁事侯爺須得記下,莫再剪了頭。”

“去去去,等進了老子家門全要聽老子的,什麼頭不頭。”

山下軍營事多著呢,喜顛顛的傢伙沒在意小丫鬟說啥,也根本不曉得寶珠因見他蓄起須的模樣眼神才開始轉變。倒是想順兩下馬屁的暴丫順在了馬蹄上,惹的酸丫兒尖刻地笑了。

“等下回我來說,軍營裡也正缺人。”

臉上紅潮未褪,急忙趕回座位的張嫣說出了她嚮往已久的心思。

“謝過主子。”

想拍侯爺馬屁,想去軍營像那個塔塔兒一樣做個威風八面的女將軍,這種期望張嫣怎會不曉得。

“不過,沙場對局,常是成百上千條的性命,你須多加謹慎。”

“婢子會永遠記著主子的話。”

“侯爺給不給帶兵還說不定呢。主子,暴丫兒暫時上不得沙場。”

“為何?”

“鳶兒方才都講了,後院需穩定住。”

“嗯。”

“還有,待侯爺凱旋歸來,搞起場熱鬧的婚典,但有些事還需防備。”

“這些都可細想出章程來對付。哼,就你話多。”

流年不利,砸砸嘴巴,酸丫兒專注心神,繼續忙手頭上的文牘。頭人是岱山臺吉的弟弟,索諾木杜稜的親叔叔。他來見奧巴不是因敖漢,而是為自己的牧場。自四年前,老哈河以南便已是他們乃蠻部落的地盤。

不管是誰,未得到允許入了乃蠻人草場,便是他袞楚克巴圖魯臺吉的敵人。

從口內北來的六千隻肥羊在科爾沁人試探性進攻時,謹慎地進行的收縮固守,博爾濟吉特·吳克善無功而返,奧巴為避免與乃蠻部族產生不必要的衝突,決定放棄。

袞楚克巴圖魯臺吉很強硬,包括對那些將禍水引入的漢人與察哈爾聯軍。接到徵召令的乃蠻人在不斷集結,如想獨自吞下這送上門來的意外禮物,人手必須充足。

老哈河也稱土河,西晉前稱之位烏候秦水。老哈木倫是蒙古語,契丹話則謂其為鐵河。

南北走向的河床寬廣,正當雨量充沛的夏季,在匯同支流黑裡河、坤頭河、英金河、羊腸河、崩河、飲馬河等河流之後,此段的水流舒緩。

與契丹人中都關係緊密的這條河,如今兩岸可不止僅止乃蠻一部的草場,除開敖漢還有翁牛特。

“這便是最壞的打算。”

從吊斗上下,連陰沉臉的功夫都沒有,黃衝一路號施令。

“壕溝加寬加深還不行,兩角最容易遭受攻擊,要加縱道,向內裡剷出斜坡,防止死屍堆積。”

半沙土,便捷的短鍬,唐康手下幹管農事的兵丁,想怎麼開挖都行。比起血與火的碰撞,刀與棍的較量,這些士卒們情願把挖溝當作拼搏,在官長的鞭子下汗流浹背揮舞工具而毫無怨言,因為至少不會因此而死去。

在一連串的指導和喝令聲中,他們將原本阻擋騎兵的壕溝,挖成了網狀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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