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興修水利(1 / 2)

春水盈、夏水豐,秋水時至,百川灌河,冬天寡雨,涇流枯絕。

誰也違背不了自然規律,尤其在乾旱少雨的陝北地區。缺水,成了制約農耕的最大因素。

白亭海西面有休屠澤,若干年前兩處本是連作一片的水域。那時節,整個海子非常廣闊‘碧波萬頃,水天一色’。曾經是一塊水草豐美的風水寶地,海中碧水粼粼,岸崖水草叢生,湖光波影,水鳥爭鳴。

為什麼會分開?因為此為西漢時匈奴休屠王牧地,戰敗並被敵人奪去了祭天的金人,所以遭到了上天的懲罰。

此為蒙古人的傳說,在漢民之間另有版本。

傳說總是虛無的,但水荒是造成大量荒地不能開墾的重要原因。王家麟這時候又站了出來,向張嫣建議棄禾改牧。

他在鎮虜營掌管數年的屯田,對水文、地理、氣候都具有相當的知識。加上半懂不懂的黃衝每次總要瞎叨叨一些東西,一來二去,曉得農業的因地制宜是要關鍵。

玉米、棉花、瓜菜和果林才是適合本地的農作物,尤其是果林和溼地放牧最是該大力倡導的。

張嫣不大懂農牧業,也曉得羊群要五年以上才繁衍出規模,牛要三年才能長成。至於林果,短則二三年不等,長的要五至七年才開始掛果。面對嚴峻的糧食壓力,顯然是行不通的。

唯有玉米一項。這回玩意是粗糧,量產還高,平常年景都是拿來餵養牲口,現在恰是個好主意。

更不得了的是紅薯,據說畝產能達五擔以上。

印象中的朝氣勃,眼前一絲痕跡也莫得見著。

放下碗並不是代表吃好了,是為了空出手指能在衣服上檫拭,然後方便刮取碗內壁的殘汁。黃衝見狀,強行把目光扭轉投向窗外,以便把堵在胸腔裡的過多唏噓及時散去。

“捕頭講的莫錯,穀倉裡的幾個實則是被逼死的。臭了幾天,大伯卻連草蓆錢都不願出。”

“嗯,秀才老爺心腸好。嗯,…都是他出錢收斂的那些人。”

捕頭不懂讀書人的斯文,直接埋頭在碗裡伸舌頭舔,斷斷續續地為張珉說著好話,也為自己將來說期望中的依靠,找出一些關聯。

“盈春也死啦。”

“怎麼死的?”

“非不聽,聽神漢的蠱惑迷了心智,把觀音土當粘米樣來吃…,唉!”

盈春給黃衝的印象很深,會洗衣做飯忙農活,勤快之餘還經常會教訓人一句‘成何體統’。張珉在描述她的死因時,眼膜角蒙上了熒光。

“你還會想改變這些嗎?”

“想。”透過朦朧的熒光,黃衝終於現了答話者的堅決。

“那就給你捐個官,某岳父有位門生在山西做布政司,請他幫忙提攜。”

“我還以為你變了。”

“某也以為你變了。”

變沒變只有自己心下清楚,時光不會倒流,過去的事也不會再來一遍。曾經的知己如今依然藏著很多認同,雖然從開始就參雜許多的臆想,但有效。

“侯…侯爺,哪我呢?”

放下晶瑩光亮的空碗,詹捕頭惶急地問。

“一起出來的,自該呆在一處,你隨著他。”手掌按在了張珉肩頭,黃衝嘴角有了笑紋,“兄臺方才答出那個字,讓某甚覺欣慰。人若無信念支撐,活不長久!”

“真是沒變,還是那個心比天高的小道士。”

“就快要心如死灰了。”笑著搖頭,把多餘的感慨驅趕出去,“不過,某才剛娶了何尚書的女兒為妻。當時候還想起過你,可惜沒在回來的路上遇著。嗨,能在西門外再見面,說明咱倆還是對難兄難弟。”

“是捕頭先現的,也是他敢喊。我沒那麼多以前的…,那麼大的膽子,還有菱角。”

捕頭聽不大懂兩個在講什麼,但心裡早印證下兩個的關係莫逆,其它的對他根本不顯重要,重要的是有飯吃有錢拿,然後還有份風光的差事。

“真是命中註定。”

“可不是,若不是聽聞到一年多的訊息,講你還在這邊抗擊韃子,我兩也不至於一路尋來。可未料想到,轉眼被封作侯爺,還娶了尚書千金。”

“侯爺,朱帥來了。”

聽得夏日高勒在喊,黃衝起身。

“我們走吧。”沉浸在他鄉遇知己的喜悅中,對朱驥的頹廢也多出兩分的包容,講話也沒了先前惱怒,“你出入都要把他兩個帶著,不準離了視線。”

“喏。”

邊鎮久戰之地,隨時隨地都可能喪命,莫名其妙地隨時喪命。

“能活到現在真算你倆命硬。先隨在衛隊長身側,等下某便著人聯絡,派人護送你來去之前都不要亂走,就隨在隊裡。”

“曉得了。”

“放心吧,侯爺。一切都會聽從您的安排。”

境遇是人生命運的構成單元,重要而充滿著意外。望見好友眼內已煥出昔日風采,黃衝大踏步地迎向同樣大踏步而來的朱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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