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英雄本色(1 / 2)

這先是一場後勤戰。

府軍數千裡的征伐,前番中途休戰表面是緩和敵對多方議和,實則是受困於糧。

屋漏偏遭連陰雨,千年難遇的災害席捲了整個北方,造就出無數流民。總理張嫣一力決斷,把好不容易籌備的軍糧借去賑濟災民,讓黃衝再次南征的步伐足足晚了一年。

若是如此,漫長的補給線也在搖搖欲墜,從川西轉運而來的蜀米也很吃緊。夏侯青所部攜帶的物資有限,連自足都做不到。

表明淡定的黃衝心裡已經在捉急,如果今年雨季延遲該怎麼辦?

又經歷了一年的,他更成熟了。

又經歷了一年的,他更成熟了。

這幾日隨軍的祝鳶兒表情奄奄。矮胖的韓王正在籌備一場婚禮,為樂安侯迎娶一位‘別乞’而做準備。

‘別乞’即為公主,蒙人大汗的女兒。藏巴汗噶瑪丹迥旺波在將倒未倒之際,迎來了黃衝這個大救星,別說一個女兒,連最喜歡的老婆若黃衝開口要,他連夜都會送來。

黃衝不要他的老婆,要他的女兒只為能了能借用他的招牌。而借用他的招牌眼下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得到糧食。

幾乎快要倒臺的藏巴汗轉眼得到大明朝的支援,並且大明樂安侯的四萬府軍名義上是應他的邀請而入的藏。這份主意不是一般人呢能想得出來,除了藏西頭人噶瑪·丹迥旺波,其他人根本出不來,因為整個烏斯藏的情況也只有他最為了解。

替人皮條的總會得到好處,這位皮條客很想讓汗巴里(北京)給自己封個羌塘王的名銜。

天災人禍民生水火,骨子裡漚蛆的雜種們把人命當作兒戲,越治越亂,越亂越胡作非為。

讀了幾冊兵書,跨上雕鞍馬再繫上龍泉劍,自以為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之能征慣戰之大將軍。

可笑,可悲,復可憐也!

莫同某講一張一弛乃是文武之道,那是酸儒剽竊道家的東西。談的本是養生之道。

將相和是個屁,自古不是東風壓西風,便是西風蓋東風。

…,…。

烏糟糟的一通連吐帶吼,西城帥府的書房裡已一片狼藉。

不放心的黃衝同呂元守等人還是先回了趟老營,特意到蘿蔔雷洞子口看過才稍微放落了心。

人還是老營的兵,蔡參將並沒有帶多少人過來,以前牆子關的屯軍歸在了王學麾下。而王晚亭聽聞大帥已到,已在趕來的路上。

“呃~,都講了莫讓他喝莫讓他喝。呃。”打酒嗝的呂元守捏住鼻子埋怨起衛隊長。

“一樣的,遲早還不是一醉方休!”夏日高勒打被誆來,鞍前馬後伺候多年,對人說的這名天才自有見解,“堵住了,自責沒把活幹好。折騰一陣子就會沒事。”

“見這麼睡成個死豬樣,哪裡有半分自責的模樣?再說他也不需自責。”

關係是足夠,但呂元守確實不懂這個人。尤其在酒桌上講出的那些話,以後若被外人聽聞,只恐怕又要遭人構害。嗐,年輕人再有才能也改不了口無遮掩的臭毛病。

“該勸他走的,是我的責任,我失職了。”

帶掩住門,留下兩個娃子把在檻邊,又佈置完守哨,夏日高勒才走向前面。

“哎哎,等一下,我這裡有事要問你。呃~。”

三分酒意,七分的見縫插針,呂元守快地鞏固著自己同大帥及其周邊人的關係。這一趟,賺頭最大的,當屬是他。

“監軍大人,有事不能明天說嗎?”

“塞了滿肚子的酒菜,如這般睡了滯氣在腸胃裡,於身體不好。呃~。”

“來人,給監軍大人看茶。”

呂元守已經想明白,調自己標兵到蔡植騰手下作戰兵黃衝是故意的。其意非惡,乃是特意在兵丁們面前營造出一種公平的環境,或者朱驥老掛在嘴上的次序。

給他提示的是塔塔兒。可惜,到現在也不知下落,連同這傢伙的妾。

“這幾日兵部或內衙會召我回去述職,這邊大帥行程安排是如何計劃的?”

沒有著意討好的意思,若是自己被上司問及,總要有個交代才好。私交歸私交,公事上該如何應付,他比黃衝甚至朱驥要老練百倍。

搖搖頭,夏日高勒表示不知“非戰時,都是王校尉在管這些。”

“死腦筋。呃~。”茶水止不了打嗝,“孃的,蔡參將這是拿我們護天營水塘裡的魚不當數,滿桌都是,害的我…呃~。”

“你也在廂房眯一宿吧,這地以後指不定還能不能回來。”

“只要他想要,聖上會聽從他的建議。”

“那麼多大臣還有兵部尚書,輪不著喲。”

“哎,他不一樣。實話說與你聽,咱們聖上早相中了他,說是必要重用。”

“那我們還要這,多好的地啊。”

“你個死沒出息…哎。”摸了摸喉結,呂元守喜笑顏開,“老子打嗝好了,給你小子一激,急說了兩句半,楞是不打了。哈哈哈。”

“唉,你倆個,唉…。”

交接換防都是在兩大主官不在場的時候進行的,按理說也有些紕漏。所以,蔡參將熱情招待,死活扯著黃衝不讓走,置辦了滿桌的酒席,不就為堵下對方的嘴嘛。

而呂元守歷來是圓滑的,自打入關後,從容淡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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