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趕緊跟上,“聽你說還有一波殺手只是被你點了昏睡穴,你為什麼不把他們也解決了?”
“放心,自會有人替我收拾他們。”
“你是說他們的領?就因為你抓了他們的領頭?”
“你說呢?”
“那...你真是衡山派席弟子?”
“是。”
“那想必你的師父也就是掌門歐陽澤吧?”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怪不得那麼厲害。哦,對了,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你若想說早就說了,不必我三番五次地問。”
“你真無趣。”
......
凌夜宮,隱藏於安陽城以西的青陽山山腰的位置,穿過層層山門,走過危險地勢,繞過遍佈的機關,才算到了凌夜宮內部,一條石階直通而下,來到了殿內,殿內立著幾根粗壯的石柱,石柱壁上的掛著的油燈忽明忽暗,前方牆壁正中的位置雕刻著碩大的虎頭,張著血盆大口,十分猙獰。
前方中央的座位上,坐著的便是凌夜宮的主上魘魅,他修長乾枯的手指敲打著座位的扶手,冰冷兇狠的目光看著下面跪著抖的數名黑衣人。
“人抓不到,主子也看不好,還白白折損了這麼多人手!”魘魅的聲音如同其名字一般,冰冷深沉地彷彿來自深層的地獄。
“屬下知罪。”
站在一旁的護法寒風看著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黑衣人捏緊了拳頭,他早就看他們的領頭王壯不順眼了,如今到了這般地步,他不介意再添把火。他向前走了一步回稟道,“領息怒,據線報,此番出手的是一名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只是沒想到功夫如此厲害,想必是王壯大意輕敵,才會......”
果然,魘魅聽罷,狠狠地摔了茶杯,揮手召來侍衛,“辦事不力,留著你們也沒什麼用了,都拖出去丟到油鍋裡!”
“是!”
幾名黑衣人哭喊著求饒,隨之被侍衛無情地拖走,直至哭喊聲逐漸消失。
“你滿意了?”當大殿重新恢復安靜,魘魅的聲音幽幽傳來。
寒風呼吸一滯,未曾想自己的小動作沒能逃過魘魅的眼睛,不禁倒吸口涼氣,雙眼閃了閃,穩重呼吸,“王壯辦事不力,落入敵手,怕是不會有好果子吃,這次,只當是給他個教訓。”
魘魅冷哼一聲,轉動著拇指上血紅色扳指,“那個少年……”
“回主上,他叫李子楓,是衡山派的席弟子,掌門歐陽澤的徒弟。”
“李子楓……“魘魅低低地念叨著,目光中似乎帶著讚許,“英雄出少年。歐陽澤倒是撿到寶了。”
寒風眉頭微皺,不知為何,提起李子楓的名字時,心中總有種莫名的感覺。
“主上,屬下這就帶人繼續追蹤……”
“不必了。”魘魅站起身,緩步邁下六級石階,走到寒風跟前凝視著他,“你還有別的任務。”
鄴陽城
秋高氣爽,雲淡風輕,秋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甚是舒服,雲雀大街上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小商販叫賣之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位於城南的雲軒藥鋪中,李子楓坐於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枚和田玉佩仔細地觀察著,這是被他救下的公子在臨別時執意送他的,心裡不禁暗歎著,果真是富家子弟,視如此貴重之物如尋常的筆墨紙硯,毫不珍惜,隨意送人。
這時,一位身著布衫,約莫十五歲左右的藥童走到李子楓面前,恭敬地說道,“這位公子,您所需的藥材較為特別,還麻煩您移步至後堂與我們掌櫃面談。”
“好。”李子楓溫和地笑笑,收了玉佩走向內部。
走出後門不多遠,便是藥鋪後院,一條石子路直通大堂,左側種著花花草草,右側有幾名藥童切著草藥,見李子楓前來,都規規矩矩地行了禮,然後繼續著手中的活計,不一會兒,便走進了名曰‘青松堂’的大廳。
雲軒藥鋪表面是抓藥行醫的地方,實則是衡山派設在安陽城最大的分堂,專門負責追蹤,蒐集武林各門派的動向及情報,而青松堂,正是歐陽澤和李子楓與堂主沈之屏密談的地方。
一名侍者模樣的人出來迎接,“大師兄,堂主在書房等候。”
書房雅緻大方,香爐中燃著淡淡的檀香,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木桌案,案上磊著各種書卷,筆筒內插著毛筆。書案右側是造型獨特的書架。
“難得你來一次。”隨著平和的聲音,一個身著墨色長衫的的中年男子,從裡面走出來,此人便是青松堂的堂主,歐陽澤的同門師弟沈之屏,李子楓連忙恭敬地行了弟子禮,“弟子拜見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