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也想放棄孩兒了嗎?”聲音道不出淒涼。
自昏迷中醒來,他便知會落得何種下場,可這也擋不住他對府裡仍然抱著一絲幻想,奢望。
儘管心痛殘忍,陳父的態度依舊一如既往的堅定,“旭兒,爹知道你心有不甘,就算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可那又如何?”
“這件事總歸需要人來承擔後果,你是,世子也是,你成了受害者,而他卻成了背鍋者,他的處境也不比你好。”
“可這事終究因他而起,想要這事徹底的揭過,這件事就只能是世子所為,也只能是世子所為,你明白嗎?”
比起得罪清臨侯府與永獻王府,陳府更願意去得罪一個無權無勢的世子。
只要陛下願意下令,那整個陳府的局勢便會完全扭轉,幽會變成了遭人陷害,相信要不了多久,世人對陳府的辱罵便會轉移到世子府。
陳府想要自保平安度過這個風波,就必須有一個背鍋人,而這人,就是世子。
對於這個決定,陳芳起初想了又想,慎重又慎重,經過多重考慮,最後方才下定決心。
畢竟此事有關清臨侯府與永獻王府,一旦真追究問底,這兩府難逃干係。
既然這兩府參與其中,那整個事情就要另當別論,陳府絕不能嚥下這個啞巴虧。
事關一族未來長遠展,就只能犧牲世子了,哪怕宸王回朝知道世子無辜落難,也不會對陳府出手。
陳府相信,宸王絕不會為了一個世子而去昭告天下,這一切都是她表弟所為,畢竟,宸王還需要清凌侯府的支援。
對於陳府的各種算計,虞蘇淵絲毫不知,此時的他正在去往皇宮的路上。
經過街邊巷陌,聽著馬車外時時傳來的議論聲,虞蘇淵不禁感到嘆息。
事情終究還是鬧大了。
一路輾轉,終於來到了羽凌宮,意外現,凌川絮竟然也在。
虞蘇淵收回詫異的目光,規矩行禮問安,“兒臣拜見父君。”
“嗯,起來吧。”凌逸清聲音極淡。
“謝父君。”隨後起身到一旁落座。
凌逸清目光細細打量一眼虞蘇淵,只見對方眼裡清明,神色平靜,全無絲毫緊張慌亂,不由得心裡暗自點頭。
這孩子近日倒是沉穩了許多。
“世子,你可知本宮今日尋你入宮來,所為何事。”
虞蘇淵聞言,看了一眼對面的凌川絮,隨後垂下眼簾,“兒臣不知。”
“哦?那本宮問你,你昨日去了何處,都見了什麼人,做了何事?”
“兒臣昨日......”
虞蘇淵知道父君這般詢問自己,是想清楚瞭解事情的經過,也是出於相信他的緣故,給他一個為自己辯駁的機會。
於是,便將昨日生的種種娓娓道來,為了證明自己並未說謊,甚至將受傷的手伸出來作證。
看到虞蘇淵手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凌逸清難得的皺了皺眉。
與之相反的是,凌川絮臉色有些黑。
這賤人斷會博取人的同情心,讓人輕易相信,不忍心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