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林聞言不由沉默了下來,頓了片刻,道“你……這不怕危險?”說這話時本能地瞥向一旁的張解。
沒有出聲啊!一看就知曉不是什麼花叢老手,這種時候都不知道說兩句阻止的話。
就算當真不準備阻止,說兩句哄哄都不會。
眼下是為了正事,自然要把兒女私情放在一邊,不阻止是對的。可等事情過了,女人可是會秋後算賬的,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不講道理的女人是很可怕的,講道理的女人……呃,更可怕。譬如陛下、大天師那等。
一時想的有點多,周世林幽幽嘆了口氣。
便在此時,張解終於出聲了“這件事便交給我吧!”
眾人看向張解,正胡思亂想的周世林愣了一愣,本能的瞟了眼方才還臉色淡淡的女孩子,不知什麼時候,女孩子眼角眉梢多了幾分柔和。
周世林見狀心中不由大呼他怎麼沒想到呢?這小子哪是什麼不懂哄人的木訥傻子,分明太會了。這等時候還有比自己身先士卒更能哄好女人的呢?
這等對策,當真不管講不講道理的女人都無話可說了吧!
他想他算是學到了,往後可以試試。
“其實這樣倒是不錯。”白郅均看向主動出聲的張解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話是沒錯,可入虎穴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本事不夠入了虎穴不是白白送命便是打草驚蛇。
所以,這等情況之下,能入虎穴的不多。
喬大人自然算其中一個,他也相信喬大人的聰慧,只是有時候便是再聰慧,這等時候也不能讓不懂半點武功的女孩子進去。
要懂武功,還要會隨機應變,智謀過人,還有誰比張天師更合適?
至於他和周世林,比起深入虎穴,顯然更適合在外接應排兵佈局。況且他兩個也未必能跟得上喬大人的佈局。
看來看去,張天師最合適了。
“最好改變一番容貌。”喬苒想了想,道,“那些人能準確的辨認出古將軍和趙大人,恐怕是知曉我們這些人的長相的。”
在這種小事上萬萬不可範馬虎。
張解點頭,笑著道了聲“好”。
“還有,萬事小心。”喬苒認真道。
……
……
一陣風吹過,貼在欄裡的告示被風吹的嘩嘩作響,兩個提著長矛守在告示欄兩旁的官差見狀上前幫忙撫平了被風吹起的告示,又對一旁的百姓道“拿些漿糊來,莫要被風吹跑了。”
這話一出,立時有住在附近的百姓回去拿漿糊了。
風很大,吹的那張告示擰巴巴的團在一起,也讓百姓一時間無法看清告示上的內容。
“好像是個人。”有個閒著沒事做過來圍觀的乞兒道,“是要通緝什麼人了嗎?”
一旁圍觀的百姓“哦”了一聲,沒有太過詫異,卻也沒有離開。
山西路有人被通緝一點都不奇怪,不是匪徒就是偷搶哪家錢財東西的小偷或強盜了。外人道他們這裡窮山惡水要刁民,心裡雖說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人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們這地方……誒!有山,可山上除了吃人的野獸和比野獸還可怕的匪徒之外還有什麼?
想靠過路的商隊賺錢,又因著“匪患”之名在外,即便地處要塞,來的商隊卻不多,一般而言,只要時間充裕,一些商隊都是繞道走的,唯恐在山西路遭遇了悍匪,沒處說去。
別的地方還能請官府做主,山西路這裡,官府手上積壓的匪患的案子可曾解決過一樁?
回去拿漿糊的百姓去而復返,得了官差十個銅板的賞錢當即大喜過望,忙伸手揣進了胸前貼身的兜裡,對上一旁眾人望來的羨慕嫉妒的目光冷哼。
甩了十個銅板的官差並未在意百姓的這點嫉妒與豔羨,拿了漿糊,重新貼起了告示。
兩個官差生的人高馬大,兩人站在告示欄前張貼時,正將告示欄堵得個嚴嚴實實,身後眾人半點也看不到。
圍觀的百姓早好奇許久了,待到官差好不容易退開,忙一股腦兒的湧了上去。
“我看看,我看看……”
“誰識字的?”
“這人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