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索爾斯(1 / 2)

列車穿行在山與山當中的鐵架橋上,撲面而來的巨大鋼架上彷彿橫亙著低沉的雲團,鐵與鐵碰撞爆的聲響在群峰之間來回兜轉。

終於等到列車繞過一個山彎,抬頭能夠看見遠處的巨大而荒蕪的冰原,於是滿目白色撞開銀灰色,視線變得豁然開朗。

透過車窗從這種高度俯瞰,冰原上的裂痕與褶皺好像已經被撫平了,陽光照耀冰面隨著視角的變換如同水波一樣粼粼閃爍,又把山峰的陰影和燦燦金黃一起射落在餐車的座位中央。

車廂中騰騰的暖氣好像把陽光都煮沸了,許朝歌摸到那一小灘流質般的陽光當中感覺有一些燙手。

而另一邊的歌舞比上午十點半鐘的如沸陽光更為熾熱。

桑達懷中攬著手鼓縱情高歌,芒多伴著清越的民謠扭動腰肢與長腿,在眾人面前且歌且舞。

音符起落間她肢體舒展舞姿嫵媚,踢腿、扭腰、旋轉,美得就像一朵被銀蛇痴纏的紅玫瑰。

一舞落下,泰瑞坐在地上敲起伏特加酒瓶作為熱烈的應和,弗雷德吹響尖銳的口哨歡呼,沃登微笑著握住手機攝像,更遠一點的地方薇拉扶著索爾斯輕輕鼓掌。

破冰的歌舞表演是薇拉提出來的,擔當導遊的她有義務在這漫長的旅途中進行控場。

桑達芒多聽到這項提議之後把手舉得高高的,另一邊自來熟的泰瑞欣然響應,半數同意,剩下的其他人就順理成章了。

許朝歌也不例外,輪到他時他上去問列車服務員借用吉他彈了一《La pa1oma》,場邊桑達和芒多彼此挽著手和聲齊唱,泰瑞不會西語於是搖頭晃腦抓住歌詞的尾音表現點參與感。

氣氛融洽之後各人的閒聊也多起來,三言兩語之間抖落出來的資訊不少。

比如桑達是舞蹈學院的在讀學生,放在俄羅斯這種幾乎每位女生都接受過芭蕾薰陶的國度裡並不突兀。

芒多和桑達正是在不久前的一個狂歡舞會上認識的,前者堪稱舞會女皇豔壓群芳,絕妙舞姿讓桑達深深歎服。

薇拉湊上去說自己小時候也夢想過成為芭蕾舞演員,但在報名的半路上還是覺得路邊的烤土豆比較香所以拐了個彎就不去了。

沃登是一位推理小說作家,崇尚經典的本格派推理,接受這封邀請信是因為他正苦於創作的靈感枯竭,於是順勢出來旅行採風。

弗雷德自我介紹是一名法餐廚師,所以這就能解釋他手掌中的刀繭和剃乾淨的光頭是怎麼回事了。

讓所有人都格外注意的是酒鬼泰瑞,他居然是桑達父親的好友也從小就認識桑達,大咧咧地說平時被自己喝翻到桌子底下去的倒黴蛋中就有她父親。

除去一開始就形影不離的桑達和芒多,這是場中六人唯一的聯絡。

許朝歌和索爾斯沒有參與到談話當中,在人前他們一個是不善交際的啞巴,另一個大概已經老到滿嘴漏風說不清話了。

是由薇拉指了指他倆幫忙向眾人介紹,說年輕的那位薩特努斯先生是來自希臘半島的亞裔,另一位是已經九十八歲高齡的索爾斯老先生。

但許朝歌注意到隨著所有人閒聊的推進,一旁的索爾斯瞳孔在不斷激烈震顫著,彷彿有某種不可言說的危險一步步向這邊迫近。

但他依舊挺直著背脊,閉眼又睜眼之後以一種莫大的毅力將所有彷徨和恐懼全部砸碎。

很有意思。

如果索爾斯真的是因為曾經情景、現在復刻重演而感到恐懼,那代表著索爾斯不僅是當年列車上的親歷者,更是秘黨手中的漏網之魚。

危險混血種沒有殺死他,秘黨的催眠以及暴力洗腦也沒有讓他忘記曾經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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