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計劃

“從此,公主和王子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童話講到盡頭,故事書被合上了,說書人向貼牆供奉著的神像微微鞠躬,“今天的故事就到這裡吧。”

他起身拿起神像前供奉的蘋果咬了一口。這是莫大的褻瀆與不敬,如果這世間真的存在神明,那祂一定會降下神罰的火焰將僭越的狂徒焚為灰燼。

“想殺了我嗎?”他把咬了一口的蘋果又扔回了神像前,“如果你有這個能力的話。”

可惜,沒有。

他的臉上流露出森寒的殺意,室內陷入長久的靜默對峙當中,直到木門被人拉開,陽光灑滿了實木地板。

“你們好啊,我的女孩。”他轉過身來打招呼,殺意已經盡數隱去,轉而換上的是溫柔又明媚的微笑,“真好啊,你們還是這樣的年輕漂亮。”

剛剛拉開木門,蘇恩曦和酒德麻衣都吃了一驚。

雖然老闆有時候耍寶耍賤、有時候歪眉斜眼,但不論旁人看到的是哪種形象。他本質上都是君臨天下不可一世的帝王,或者纖塵不染凡脫俗的神明。

所謂的和藹可親與嬉笑打鬧,都只是一種御下的手段或者是百無禁忌帶來的驕傲。

不論是帝王還是神明,二者都不該是狼狽的,更不能在人前流血。

但他現在的一邊臉頰上包著厚厚的紗布,更多血紅的擦傷密佈,一直延伸到額頭上,如果要把傷口徹底包紮好,大概他的整張臉都只能露出一隻眼睛了。

“老闆你這是被人摁在地上摩擦了一頓嗎?”蘇恩曦上前伸手戳了戳紗布,“誰?小怪物嗎,他有這種本事?”

“這種傷是抽象化的,其實也沒到被摁在地上摩擦的程度,我覺得被打斷根肋骨,看起來還不如現在這樣帥,所以就保持現在這樣咯。”

他用指甲撓了撓沒有包紮紗布的臉頰,沒有計較蘇恩曦的大不敬舉動“之前沒注意,確實被他打到了一拳,我本來想搞一個類似緋村劍心x傷疤造型的,可惜傷得比我預估還要更嚴重點。”

“就像老闆你的故事後半段同樣出了點偏差。”酒德麻衣面無表情地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喂喂喂,這是你們應該負責思考的問題唉。”老闆拍著大腿強調,“不然我僱傭你們來幹嘛呢?”

“我要糾正你一下,不是僱傭。沒有工資,不受勞動法保護,必須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待命,這樣壓榨員工,到時候掛老闆你的路燈肯定特別高。”蘇恩曦抱怨。

“但我剛才還為你們提供了一級棒的洗浴服務!”老闆先是高聲反駁,然後語氣低低地商量,“要不我馬上給你們漲工資?休假……設立年假和休息日怎麼樣……薯片長腿,別走好不好,我可全指望你們賺錢跑腿了。”

“你的洗浴服務如果不用隨時擔心被偷窺那就更好了……算了,不想再說你。”蘇恩曦換了個話題,“我們下一步的工作還是想辦法讓上杉家主和小怪物相遇嗎?”

“當然。”老闆收斂了剛才的耍寶模樣,他揮了揮手,隱藏在天花板上的投影布落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放映儀開始自動播放錄音帶,把畫面整個打到幕布上去。

上面顯示的是在雨夜之中,許朝歌擺脫監視後一人踽踽獨行的情景。雨霧籠罩著他,他垂散,整個場面顯得悽清又寂寞。

畫面平穩運鏡度恆定,一直保持在許朝歌身前一米的距離,也不知道老闆是怎麼樣把這份影像搞到手的。

“如果沒有給許朝歌建立足夠的羈絆,又怎麼可能確保他和我們的方向一致?他只會成為像現在這樣的雨夜浪遊人。”他說,“無法揣測、不能掌握,這樣太危險了。”

“羈絆?這個詞聽起來就像是國中二年級。”酒德麻衣嘆氣。

“雖然有些中二,但這就是現實。如果沒有風箏線的羈絆,那麼我們又該如何收回風箏呢。”老闆聳了聳肩。

“楚子航、蘇小妍、楚天驕、路明非、還有夏彌……這些人和許朝歌之間的羈絆還不夠嗎?”酒德麻衣有些疑惑,“這些人裡面不論誰有難許朝歌都得兩肋插刀拔刀相助吧。影響他們,進而影響許朝歌不是輕而易舉嗎?”

“因為你以上所說的任何一個人都揹負著其他的命運,還不能在這裡就成為點燃許朝歌的火把。”老闆摸著下巴否定了酒德麻衣的說法。

“蘇小妍、夏彌也是嗎?她們兩個不應該只是普通人……”

“不要問。”老闆嚴肅地出聲打斷了這句還沒說完的話,“她們的用處都不在這裡。”

“既然你說還是要讓上杉繪梨衣和小怪物相遇,那我們繼續按照原本的計劃行動嗎?讓繪梨衣打遊戲參加抽獎,獎品是東京迪士尼樂園一日遊從而誘惑她翹家離開源氏重工。再用類似的手法把迪士尼的門票送到小怪物手裡。”

蘇恩曦繼續說“源稚生還在臥床養病,必定不可能陪同繪梨衣去,到時候我們配上完整的戀愛指導團隊,可以一路直接助攻這兩人。”

“以前是這樣,但現在麻生真出現了,那我們的計劃也應該隨之變動。”老闆打了個響指,投影幕布上的畫面陡然跳轉到麻生真過去的生活照片。

她上學唸書、兼職打工、整理內務……她用盡全力地、如同雜草一樣倔強地活著。

“她的人生寡淡得可以,我找不出有什麼值得做文章的地方。”蘇恩曦挑了挑眉說,“難道你想讓我們找人綁架麻生真,許朝歌一路過關斬將,最後神兵天降完成英雄救美和獨闖龍潭的成就?這種路數連小言都不會再寫了。”

“一成不變寡淡的人生才最容易收到外界的衝擊。”老闆偏過頭向兩人說,“你們看出了點什麼嗎?”

酒德麻衣和蘇恩曦的目光在投影幕布展示的畫面上逡巡,試圖從靜態照片中挖掘出點線索。

最後是從小接受過忍者訓練的酒德麻衣率先現了端倪。

“她一直在唱歌。”她讀出了麻生真的唇語,“日本小調、流行音樂、俳句民謠……”

“她會唱的歌很多。”

蘇恩曦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低頭回憶片刻,再肯定地說“我查過麻生真的資料,上面沒有任何關於她夢想的記錄,也沒有她登臺演出過的。涉及到夢想心願這方面她很隨大流,女同學們夢想成為醫生護士的多,那她也在職業規劃調查上寫想成為醫生或者護士。”

“但她埋在心底的夢想大概就是能夠好好唱歌,自由自在地唱歌。我們為什麼不給她這個機會呢?”老闆摩挲著自己臉頰上的紗布說。

“當小兔子踏出了自己的舒適圈,那可能吞沒她的風浪可太多了。”酒德麻衣評價道。

“唉長腿,我記得你就是東京音樂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吧?怪不得當時在莫斯科對我的音樂素養很有意見。”蘇恩曦眼前一亮,“打入內部就靠你了。”

“別,我現在大概也就會唱櫻花歌最前面的1a1axi了。”酒德麻衣舉手投降。

“不用麻衣出場。我們的寶貝美人怎麼能隨便示於人前呢?”老闆露齒輕笑,“地點和人選我都已經決定好了,細枝末節就留給你們補充了。”

“誰?”

“你們知道最近在日本很火很火的那位伶人藝伎嗎?”他反問。

“風間琉璃。”酒德麻衣輕輕吐出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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