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狙擊和導彈(1 / 2)

“不,給我從我的腦袋中滾出去。”

“可以,可是你是誰呢?這裡又是誰的意識?”

“我是誰?這是誰的意識?”

……

數百米的高空中,一道黑影從雲層中衝出又很快重新隱匿。

渺遠的天際線和頭頂的天空之間劃出讓人眼花繚亂的白線。

李赤皇仰頭望著許朝歌張開黑翼飛遠又飛近,環繞在手腕處的火龍即生即滅,從許朝歌身上他察覺到了一股極度陌生氣勢,像是遠古的君王重臨睽違已久的人間,滄桑而莊嚴,和平常的許朝歌截然不同。

許白帝雙翼鼓盪想要上前阻攔瘋魔狀態的許朝歌,但思忖一番還是放棄了,這種情況下她也束手無策,只能等待許朝歌能否重歸理智。

“看起來許朝歌身上生了什麼變化。他很痛苦,痛苦的根源在於自己的大腦?意識?理智?”李赤皇摸著下巴猜測,“他不會和源家的人一樣都有第二人格吧。”

“雖然我不瞭解這個堂哥,他確實姓許不姓源。”許白帝冷冷回答。

“王將在源家兩兄弟的腦袋裡面實施了腦橋中斷手術,誰能保證遊離在你們視線外這麼多年,許朝歌沒有被人動什麼手腳。”李赤皇屈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還是笑笑說。

許白帝沒再回答,一腳狠狠跺碎了冰面,伸手從四濺的碎冰上抓住了一塊,背後雙翼振盪帶起一陣狂風瞬間消失在李赤皇眼前。

一塊碎冰被扔向須彌座上的廣播,喇叭爆裂開來,傳聲器裸露出來,被雨水一澆只能出怪異的音調,周圍的梆子聲煙消雲散。

失去了蠱惑人心的音樂,繪梨衣眼中的神情在尾音中迅切換著,從君臨天下的女皇重新變回那個孱弱的女孩。

切換過程中她的意識也陷入了茫然,一直維持的審判領域失去穩態,四面的冷空氣在領域中劇烈震盪著,須彌座上的冰層抖動起來,一場終末的風暴還是在醞釀。

許白帝倒提著昏厥過去的愷撒從海水冰面向須彌座飛上來。

此時愷撒的情況比直接死掉的楚子航更好一些,不過好不了多少。

暴走的繪梨衣可以把一輛蘭博基尼掀飛出去,被這種程度的巨力砸進浮冰之間愷撒僥倖還活著,但胸膛已經在重擊之下坍縮下去,肋骨不剩幾根完好的,腦袋垂落貼近凹陷的胸口,頸椎似乎都歪了一截,胸腔內的臟器也不知道還有多少能照常跳動,a級血統勉強維持著他的性命。

從前熱亞那海灣上的少年此時失去了儲君的風範反倒顯得有些滑稽。

她放下愷撒,皺眉望著眼前血流成河的一幕,很容易就能勾勒出戰鬥的痕跡。

最開始是審判動凍結了那些屍守,死亡一遍遍把屍守切碎直到體內蘊藏地鍊金藥物再也無法讓身軀癒合。但接下來在梆子聲中繪梨衣迷失了,最後就是那些碎冰被審判的力量所揮斥變成鋒利的冰刀。冰刀如暴雨般席捲了須彌座,無論是人類和屍守都被囊括在裡面,穿透身軀釘死在冰面上的冰刀邊緣盡皆染血。

許白帝的視線一路掃視過去,最後鎖定在繪梨衣的腳踝和麵頰上,蒼白色的鱗片在肌肉上扣緊完全覆蓋了那些地方,沸騰的龍血帶來極致的體溫,紊亂的呼吸之間有氤氳白氣從鱗片縫隙升騰起來。

白氣如煙如霧,被籠罩在霧中的女孩頭角猙獰。

沐浴著風雨兩人靜靜地對視著,不同的是繪梨衣燦金色的雙目無神而清澈,比任何水晶都更剔透。而許白帝面甲下的眼瞳則透著凝重的警惕,像是武士橫劍於胸前。

三度暴血之下許白帝是一頭身體龍化的怪物,她們看起來就像是彼此的鏡中人,位居白王血系源流的頂點,掌握著極致“生”和“死”的言靈,她們同樣的白鱗披掛,同樣以極度的暴力壓盡眾生。

繪梨衣默默躬身捂住額頭,似乎腦海中正在遭受莫大的痛楚,審判驟然收縮又驟然舒展,那些碎冰重新戰慄起來,跟隨著繪梨衣的伸出的手掌緩緩旋轉著指向許白帝。

殺意沸騰待。

“停下!繪梨衣,停下!”遠處源稚生站在高臺上大聲喊話,他手中雙刀滴血,被徹底斬成幾截的王將橫在他腳邊。

風聲也壓不住他的高呼,繪梨衣眼瞳中的理智短暫上浮又溺入深處,但忽然有尖銳的音爆聲響起,旋轉的子彈破風而來,空氣在彈頭處形成螺旋的白浪,白浪後跟著洶湧的赤火。子彈的度比音比碎冰更快,只能看到彈頭在空中留下一道火一般的線條,火線從數十米的高度燃燒到海面。

如果有一臺高攝像機能夠捕捉到子彈的全貌,會現這不是任何一種已知的子彈,不是鉛芯不是鋼芯,彈殼也並非黃銅或者合金。寸長的子彈和水晶一樣,紅色的半透明流質在當中湧動。

這是一枚用龍骨提煉出的子彈,目前人類鍊金術在熱武器領域的最典型應用——本質上和劉扶南的不屑一樣,猛地看起來的確是劃時代的產品,是現代科技和古老文明碰撞產生前所未有的火花,但其實就是原始人得到了光刻機然後在箭頭上綁上晶片射出去。

這裡遠離了屍守肆虐的戰場中心,空艇幾乎是貼近海面飛行的,酒德麻衣收槍起身,透過單筒望遠鏡凝視著那道微茫的火光。

如果取自龍王的龍骨十字能製成傳說中的賢者之石,那這顆取自三代種甚至次代種骸骨的子彈也稱得上是史詩種的武器。

常規as5o狙擊槍的有效射程大概在1.8公里左右,酒德麻衣手中的這一杆槍的狙擊距離過了2ooo米,以彈來算約莫最多5秒鐘之後子彈會鑽進繪梨衣的顱骨中炸裂,即便許白帝被這顆子彈正中眉心都大機率殞命當場,何況是身軀格外孱弱的繪梨衣。

酒德麻衣輕輕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她很喜歡這個女孩,眼神清澈又淡漠,看到喜歡的東西時又會瞬間靈動起來,像小鹿像溪水。

但她不明白。

三秒之前老闆在耳麥中下達了開槍的命令,酒德麻衣沒有猶豫立刻扣下了扳機。

想想這道命令怎麼想怎麼奇怪,老闆肯定是不想讓楚子航死的,但楚子航死掉的時候他沒有下令開槍;老闆肯定是巴不得王將去死的,但王將吊著一口氣高聲歡呼的時候他沒有下令開槍;最後許朝歌飛向高天再度脫離她們視線的時候他還是沒有下令開槍。

反倒是一切眼看著塵埃落定的時候老闆忽然要求開槍了,雖然許朝歌揮舞雙翼還在空中盤旋,但楚子航已經起死回生,源稚生正在把王將大卸八塊,許白帝能制止住迷失狀態的繪梨衣……酒德麻衣曾經以為自己永遠都用不到這顆龍骨子彈了。

她最後把手指停在了右肩,為繪梨衣獻上最後的禱告。

數千米之外許白帝猛然轉頭,赤色子彈地擦著她的絲穿過,子彈是無聲的,因為音爆被甩在了在後面。這一刻極寂與極靜之間子彈是唯一的變數,也許神系言靈的擁有者可以拔刀斬下子彈,但如此寫意又如此兇狠的絕殺,縱然是蛇岐八家眼中的第一神者犬山賀也有要為之賭上一切性命和決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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