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源稚生的決意(2 / 2)

“先,上杉繪梨衣不是橘政宗的女兒,她是上杉越的女兒。其次,你們蛇岐八家中誰才有能力把大批死侍送進來呢?最後,你自己說的給你們龍馬家主下令的聲音是橘政宗。隨便你怎麼稱呼,他可以是王將是野心家是赫爾佐格,但他不會是你的老爹了。”

愷撒將所有疑點逐條列舉出來,最後的語氣簡直恨不得言語具化出來拍到源稚生臉上。如果不是接下來掘白王聖骸需要用到蛇岐八家的力量,愷撒更想拔出沙鷹直接給源稚生來上一梭子彈讓他清醒一下。

這列舉的一條條證據源稚生全都無法反駁,他親眼見到了加急趕出來的親子鑑定報告,上面明晃晃地顯示三兄妹與上杉越四人之間確實存在血緣關係。

雨夜中他失去了一位帶著虛偽面具的野心家老爹,卻得到了真正和自己血出同源的父親還有妹妹。

源稚生當時翻看完畢親子鑑定報告時內心毫無波瀾,好像胸腔裡面跳動的不是由血肉生長成的心臟,只是從槁木中取出的木心。

一方面他失去了十多年相伴的養父,得到的只是素未謀面也毫無感情的親生父親;另一方面他僅僅失去了一位利用自己以窺探聖骸的陰謀家,得到的卻是實實在在的親人……

得失之間他甚至說不清楚其中悲喜,於是源稚生只能選擇沉默。

“橘政宗為什麼要在須彌座上演這樣一場戲?如果他只是想要打消你對他的懷疑的話,那麼這場戲破綻百出,反倒平添波瀾。”從源稚生口中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愷撒繼續不依不撓地往下追問。

楚子航看向源稚生,源稚生扛不住黃金瞳中沉甸甸的壓迫,這並非是龍威多麼多麼厲害,而是經過許朝歌阻攔導彈群之後,他和蛇岐八家確實欠卡塞爾學院。

“可能這確實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源稚生猜測,“源氏重工底下的死侍養殖場暴露得十分倉促,當時橘政宗還被軟禁了病房中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絡。這條資訊他大概也是從我的神情中猜到的,所以他需要在我心中重新確立自己的位置,倉促之中的戲自然會有無法避免的破綻。”

“可是如果他沒有死的話,這場戲根本不足以打動你;而如果他死了的話,橘政宗這重身份對他而言就沒有任何作用了,他沒辦法再直接命令你,也沒辦法堂而皇之地揮在蛇岐八家中的餘輝。唯一遺留下來的影響大概是你會為此復仇,竭盡全力挖掘出白王聖骸並摧毀,而他就可以準時登場充當最後贏家通吃的黃雀。”愷撒說。

“王將這種老謀深算的野心家應該知道自己倉促安排的這場戲並不完美,戲中的x因素很多,他算不到自己會在哪裡出紕漏,他能夠準確預料到的是自己會出動死侍群和播放梆子聲。有這兩者的幫助他一方面可以分散我們的精力,另一方面可以控制繪梨衣殺人。”此前一直保持沉默的楚子航忽然出聲說,“我想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許朝歌他們這些上門的惡客。幾乎是肩並著肩的距離,猝不及防之下縱然是許朝歌也無法躲避審判的攻擊吧,而許朝歌的言靈又不是許白帝那樣,被審判偷襲得手大機率會在短時間內死亡。”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當初在失控繪梨衣的襲擊下,許朝歌已經陷入瀕死過一次了,如果沒有酒德麻衣施加幫助,許朝歌當時真的就被審判重創至死了。

不管是理論還是現實,王將的計劃都是可行的。

“有源稚生你們三位級混血種的幫助,他根本不在乎我和楚子航兩人。只有比你們更強大的混血種才會對他的計劃產生不可估測的衝擊。”愷撒明白了,“其實不需要一定殺死的是許朝歌,除了許白帝之外的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繪梨衣的目標。只是很不巧的是,最後被攻擊的是對他威脅度最低的兩人。”

“審判的力量對我們來說是不可承受的,我們其實應該已經死了。”楚子航低聲說,“或者我已經死去了。只是因為許朝歌,我還活著。”

“但現在你還護著他呢?”愷撒屈起雙指點了點面前的源稚生。

“所以楚君呢?你也是來興師問罪的嗎?”面對愷撒的詰問,源稚生依舊不置可否,他站起身轉向楚子航。

“不是。”楚子航搖頭,黃金瞳中燃燒著熔火的光芒,“許朝歌失蹤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是我們的失誤,使得許君被迫阻攔導彈的多輪攢射。許君救了我們蛇岐八家數千人的性命,實在難以報償。”源稚生向楚子航微微躬身,“很抱歉。當晚須彌座附近海域的監控衛星被我們提前遮蔽了,之後有云層掩護我們還是失去了許君的蹤跡。”

楚子航手中村雨橫在源稚生面前攔住了他的動作。

“許朝歌血統失控的導火索是我的重傷,傷勢是被梆子聲蠱惑的繪梨衣導致的。所以你們蛇岐八家在種種環節中充其量只是起到了‘刀’的作用。”楚子航說,“我不會和一把刀計較,我現在最想殺死也最應該殺死的是那位握刀人。”

“可是你口中的握刀人是他的老爹。如果給他心目中最特殊最重要的人排序,橘政宗怎麼都不會掉出前二吧。他殺死橘政宗大概相當於忍痛剜心?”愷撒露出諷刺的笑容,“需不需要我幫你找幾個合適的理由自我說服?比如神可能寄生在許朝歌身上所以出現的王將是真的,或者你當晚砍斷的王將身軀格外堅固真的很可能是半龍化的本尊……”

“橘政宗永遠是我的老爹。”源稚生打斷了愷撒的諷刺,他逆著滿窗的天光重新挺直腰身,雙肩隆起一如群山巍峨,“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他撫養我長大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連現在蛇岐八家大家主的位置都是他禪讓給我的。時至今日他是我的父親我的老師我的領袖……”

源稚生轉身用木頭衣架把那件黑色的羽織撐起,用打火機點燃了羽織一角,隨手把燃燒的羽織掛在了窗框最上面的位置。

羽織隨著吹拂過的風高高揚起彷彿舞蹈,蝴蝶般的灰燼散落,灰燼被風吹過源稚生的梢,他靜靜凝視著火焰把那件羽織吞沒。

最後這件極具紀念意義的服飾既沒有代替橘政宗的遺體埋入土壤中,也沒有被源稚生高高掛起睹物思人,而是被焚燒乾淨,顯示出一種燃燒般的決意。

“我要殺死王將和橘政宗是我的老爹沒有任何關係。”源稚生重複了一遍,他簡直是把這句話一字一句咬碎說出來的,“這世上再也沒有橘政宗了,他已經死在了海底。如果他沒有死,那我會親手把他送進黃泉。”

他回頭與楚子航沉默著對視,眼瞳中同樣燃燒著君王的怒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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