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那你怎麼又回來的?”大全又問,長生又瞪了他一眼。
咋啥事都那麼好奇呢?
璃王看了一眼三人,道“當時我就回了家,那時姑母來看我,問我生了什麼,我說戰場血腥為什麼還有人不要命似的往上拼,各自回家安生過日子不好麼?
姑母說世間誰願意流血犧牲呢?可所有的征伐和犧牲都是為了保家護民,戰場上每一個人身後都有家人、愛人,若他們不揮刀向前,那麼他們的家人便會被別人屠戮殆盡,所以在戰場上想想你想守護的,便什麼都不怕了!
姑母將一嬰孩放在我懷中,說若是疆土不保,那這嬰孩便猶如我腳下的螞蟻,只要稍稍用力便會粉身碎骨,總得有人挺身而出為生民立命!”
回憶起幼時舊事,璃王眉目間有了極為清淺的笑意,那嬰孩柔軟的觸感一直在他的心尖兒上盤踞,這麼多年了每臨大敵他都會想起姑母這段話,想想你想守護的,便什麼都不怕了。
春生聽的似懂非懂,有些哭腔“我的家人都死了!”眸子裡迸著無盡的恨意
璃王揉了揉他的頭,心中無限酸楚,感懷道“以後火璃軍便是你的家,我們都會是你的家人。骨血親情只是家的一部分,等你們長大了便知道,這世間不止是血脈,只要有同一個信念,即便是天涯相隔我們依舊是最親近的戰友和家人。
就比如你們三個雖是異姓,可不一樣親如兄弟麼?”
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笑,心中熱血沸騰。
是啊,誰說他們沒有兄弟,沒有家人呢?
“好了,快去歇息,明日還有一場硬仗呢,兩軍對戰精力不濟可是大忌!”
“是!”三人鄭重的行禮,長生走了兩步後快步轉身回來,用袖子將璃王盔甲上的血跡擦拭乾淨,眼底全都是炙熱,堅定道“將來我也要做校尉!”
璃王看著長生溢於言表的敬仰之情,心中酸楚和欣慰交織,笑道“好!等你做了校尉,我請你喝酒。”
兄弟三人嬉笑著越行越遠。
意氣風的少年最動人心,有的事眨眼間便面目全非,有的事歷經滄桑依舊初心不變。
璃王的眼眸被火光映的忽明忽暗“尚塵,把都校尉叫到我營帳來。”
“是!”
步兵校尉都紹昌緊隨著尚塵身後進來,對著璃王抱拳行禮“王爺深夜召末將前來可是巫馬榮瑞又有什麼陰招?”
璃王已經卸了甲冑,一襲白衣欣長的身影立於燭光下,身軀凜凜,氣吐千丈凌雲之志,鎮定從容的讓他坐了下來。
“甕城百姓怎麼會出現在步兵營?”璃王問
都紹昌沒想到主帥怎麼快就現了這件事,不讓敵軍犯百姓分毫是鐵則,想想這幾日慘死在城牆下的百姓,低頭慚愧道“甕城百姓自組織了自衛隊,原是為了保命,當初池將軍也下令甕城百姓不得上前線。巫馬榮瑞的大軍人數眾多,這幾日強攻...我們的人一倒下,翁城有些血性的百姓便換了兵服殺了上去。驍騎營和虎賁營他們一時進不去,所以...”
他所在的步兵營成了窩點。
一人而聚數十人,數十人而聚數百人,突如其來的戰役,在甕城驟然打響,火璃軍常勝不敗的身後是同生共死的浴血同袍,是心有國之大義的百姓,沒有他們便沒有常勝二字。
“都校尉,明日抽出些兵力來訓練甕城自衛軍,不然以他們的情況只會白白丟了性命,國之有難,匹夫有責,傳令下去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擅自應戰行動。”
都紹昌抱拳稱是後連忙退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