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香拿著昨日風雪路滑摔倒的由頭搪塞過去了,二夫人得知她摔傷了身子心中更是傷神,只因諸事纏身忙的如陀螺一般抽不開身來,又派人來問傷勢冬香來回在中間傳話索性便親自過去,孟慕華一味躲在老婦人房裡偷懶,冷眼的瞧著院子裡的熱鬧。
天依然是陰霾霾的,雪一夜都沒有停。
月輕玉被一陣吵嚷的嘈雜聲吵醒,她扶著額頭抵著腦中的眩暈,南喬正端著藥進來喜道“小姐,你醒啦!”
“月武、月忠還有綠筠呢?回來了麼?人怎麼樣了?”
“昨夜我在宮門口瞧見崔府方向黑煙滾滾擔心出事便直奔崔府,半路正好遇見小姐受傷暈倒便立刻抱小姐回府。崔府滿門皆被索拿下獄...怎麼會有人埋伏暗殺?
還好小姐傷的不重,只是月武他們...沒有回來。”
“什麼叫沒回來?”月輕玉心中大驚撐著就想往外走。
“昨夜奴婢再探崔府有人清理了屍體,後又按照痕跡去尋了,只找到了馬車沒有找到人,車上沒有反抗的跡象許是有人相幫他們逃走了呢?奴婢已經派人去尋了,一有訊息立刻回稟。”
月輕玉翻找著自己身上,南喬從枕下拿出一塊令牌,這令牌她認得...
“小姐可是在找這個,您從哪裡得了這塊令牌?”
月輕玉的眼神陡然變冷,“崔府刺客的腰牌,火燒崔府前我從刺客身上意外抓落的!你是不是認出來了...”
南喬點點頭,月輕玉冷笑了笑,果然呢!
崔府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驚動官府,這黑騎高手又豈是尋常人能有權利調動的。
她緊捏著令牌,她不該拿著月武他們的性命為餌去試探的!
“昨日讓你去打探訊息如何?”
“秦王重信守諾,宮中的瘋言瘋語一向傳的很快,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便傳開了。”南喬道。
“看來我猜的不錯,愉妃娘娘早有準備!”她半垂眸子,極長的眼睫如扇,這眸中掩藏著旁人難以窺見的鋒芒。
二夫人派人再次來傳話說再有一個時辰月少堂的屍身就要入京了,讓瞧瞧若是月輕玉醒了身子能撐得住便趕緊到城門口去迎一迎。
這是她能送爹爹的最後一程,就是天塌了她也得去。
她還記得小時候老人常說瑞雪兆豐年,下雪是好事,來年莊稼得一個好收成。
可她瞧著白茫茫的一片,心中只剩下悲涼。
她拎著素衣下襬跨出侯府大門,踏下臺階,隨著迎喪的隊伍直奔城門。
百名腰間佩刀人高馬大袖帶黑紗將士列隊而來,四角懸燈的馬車由馬兒載著忠魂枯骨踏著沉重的步伐,扶靈而歸,弔唁的百姓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月輕玉脊樑挺直立門口,望著那越走越近的棺槨,視線朦朧她彷彿看見爹爹騎著高頭大馬,手中揮著皮鞭笑的合不攏嘴的向她賓士而來。
再也沒有人撫著她的額頭,任由她胡鬧了。
再也沒有人可以讓她擰著脖子爭辯,卻最後給她賠禮賠笑的了。
以後,她再也沒有爹爹了!
心口翻湧的滔天情緒,緊攥的拳頭用力到抖,她悲涼入骨的高喊著“爹~”
眾人原本就酸脹的眼睛被這一聲哀嚎眼淚一下就湧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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