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謹是真的沒有想到。
曾經她單純的以為皇上只不過是搶了皇位而已，誰知道竟然是有這樣的一層關係，難怪這麼多年，君辰瀟一直都沒有想過反抗。
其實他應該是想過反抗的吧，只是自己的母親的命被別人攥在手裡，他說是做出什麼反抗的舉動，只會得到母親的屍體。
這麼想來的話，舒謹心裡也有些無奈，她以前還一直疑惑，君辰瀟為什麼不願意反抗。
可是如果真的可以反抗的話，他又怎麼可能會坐以待斃這麼多年呢？
“在想什麼？”君辰瀟看著舒謹。
舒謹回過神，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覺得皇上這樣做的確是有些太過分了，那畢竟是你的母妃也，是他的嫂子。”
“在皇家可是沒有這一層關係的，畢竟父皇也是有不少的妃子，我的母妃實在算不上是他的嫂子。”君辰瀟冷笑著搖了搖頭。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才會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不是三妻四妾的。
只不過這世間能有多少人能夠理解他的想法，若是真的做了皇帝，只怕是要急死那些大臣吧。
舒謹伸手握住了君辰瀟的手，“不管母妃這次能不能夠安然度過，我都在你身邊，而且我相信母妃福大命大，她一定是可以撐過去的。”
舒謹不知道張太妃的情況，所以只能盡力安慰著。
君辰瀟有些驚訝的看了舒謹一眼，也握住了舒謹的手，“我知道你會在我身邊陪著我，所以我也沒有害怕，只是一想到我們非要離開了，會覺得有點不能接受，畢竟我為她隱忍了這麼多年，也只是想讓母妃身體健康罷了。”
這實在是一件無奈的事情，誰也想不到帝王家竟然會如此的狠心，能夠對一個女人如此痛下殺手，就像當初的白家一樣。
就連朝中的大臣都能夠屠了滿門，那一個太妃又如何呢？
舒謹嘆了口氣，“明日進宮再說吧，說不定是母妃想念你。”
君辰瀟點點頭，即使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卻也不想戳破舒謹的安慰。
第二日進宮的時候，舒謹才明白為何君辰瀟隊自己的暗衛只能做到點一點頭。
明明前幾個月才剛剛見過面，可是這個時候的張太妃卻骨瘦如柴，上一次眼神中還會有光亮，可這一次只有暗淡無邊的沉寂。
明明都是同樣的骨瘦如柴，可是就是莫名給人一種將死之人的感覺。
舒謹倒吸一口涼氣，和君辰瀟一同走到床邊。
張太妃咳嗽一聲，睜開了眼睛，看到君辰瀟個舒謹站在床邊，低低的笑了一聲，“真是有點丟臉，這副樣子被你們看到。”
即使沒有相處過太長時間，可是舒謹卻也挺喜歡張太妃的，畢竟能夠在這深宮之中活下來，身上還總是留著這份溫婉的氣質，想來也本身是個溫婉的人吧。
君辰瀟握著張太妃的手，聲音帶著顫抖，“母妃兒臣不孝，現在才來看您，當初若是兒臣努力一些，現在的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張太妃笑著拍了拍君辰瀟的手，“傻孩子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而且就算你真的成功了，那我也是要離開的，畢竟我們也沒有解藥啊。”
事實也的確如此，當初的君辰瀟有兩個選擇擺在眼前，一個是讓母妃得救，但是失去至高無上的權利，另一個則是得到權利，可是母妃卻要離開。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讓人難以抉擇的，當初得君辰瀟選擇了張太妃，那他也永遠都不會後悔。
因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只是想讓自己的身邊人得到保護，而不是得到那虛無縹緲的權利，對於他來說那些權利又算得了什麼，只要能夠讓自己身邊的人安全，那他可以付出一切。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即使自己付出了全部，甚至是什麼也沒有了，卻也不能保護好自己的母妃。
君辰瀟閉了閉眼睛，“莫非是我錯了，我不應該相信他能夠保護好你的，我應該相信我自己的母妃，對不起……”
張太妃無奈的笑了笑，摸了摸君辰瀟的頭，“別想那麼多，當初的你也沒有那份能力，事實上這件事情也怪我和你父皇，若是當初你父皇不做那件事情，也不會讓他為了得到這權力而喪心病狂。”
聽張太妃這麼說，看來是這其中還另有隱情。
舒謹正有些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先離開，卻看到張太妃看向了自己，“好孩子，過來吧，我有些事情和你們說。”
舒謹看了君辰瀟一眼，這才走上前，湊近了張太妃。
張太妃嘆了口氣，“其實也不能怪他如此心狠，若是當初沒有我的話，那他也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白頭偕老，只是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君辰陽是個閒散王爺，但是卻遇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丞相家的嫡女，只不過那個時候因為他只是個閒散王爺，所以丞相併不願意把自己的嫡女嫁給他。
當時丞相嫡女是京城第一才女，是不少貴家公子都爭著搶著要的人物，只不過那個時候丞相心比天高，總覺得自己的女兒能夠進宮當個貴妃。
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君辰陽。
君辰陽被拒絕之後，還是不願意就此放過自己心愛的人，畢竟人這一生也就只能遇到那一個了，所以便找了君辰瀟的父親，也就是先皇。
他當初找先皇，只是為了求一紙婚書。
誰知道那個時候的先皇，心愛的女人和丞相嫡女長相如出一轍，他便動了一些想要收入後宮的心思。
只是那個時候，君辰陽已經向他提出了這個要求，所以先皇並沒有打算把丞相嫡女許給他，而是去找了張太妃，想要問問張太妃該怎麼讓君辰陽死心。
張太妃自然是要為皇上做事的，所以並沒有打算幫助君辰陽，再加上那個時候在後宮中的女人，哪一個不比其他人心狠，所以張太妃便用了一個計謀。
先皇既然喜歡丞相嫡女，又不好在眾人面前讓別人以為他們兄弟之間並不和睦，所以乾脆就處死丞相嫡女好了。
那個時候張太妃說出這個方法，先皇先是猶豫了幾天，但是因為君辰陽實在是催促的緊，先皇只好隨便找了個由頭，處死了丞相嫡女。
那個時候的丞相還滿心的以為自己的女兒可以進宮當個貴妃，再不濟也能當個妃子，誰知道只不過是幾天的光景，便讓自己的女兒斷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