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就是中野由乃?”
“對,據說生下來就沒有見過父親。”
“嘖...所以說這樣的人不會根本就連父親都沒有吧?”
那是某個傍晚...
屬於中野由乃的故事。
春季陰鬱狂風過後,是殘陽如血天際。
抱緊書的銀少女被包圍在回家必經之路的河堤旁。
稚嫩五官充滿令人垂憐的柔弱。
目光怯弱而又警惕,面對周圍傳來的譏諷嘲笑。
就像是受驚的貓般響起顫抖語調。
“非...非常抱歉。”
“咦,我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道歉?”
“哈哈哈哈~看來她也在為自己的異類身份而感到愧疚啊?”
周圍響起鬨堂大笑聲。
惡毒語句跟視線,就像在注視著某個令人厭惡存在。
絲毫不留情的朝著中野由乃的身體匯聚而來。
“非...非常抱歉。”
回答他們的依舊是少女的顫抖音調。
她聽著周圍毫不留情的嘲笑與奚落。
眼神毫無生機的看著地面,身體因為恐懼而輕微顫抖。
這樣的生活...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啊...好像是從學校裡出現跟自己家裡有關的奇怪傳聞。
然後開始被周圍人所排擠所厭惡吧?
從陌生的同學開始,到同班同學的排擠,最後連身邊朋友都開始受不了似的展開冷暴力。
她用混亂的大腦開始思考,思考媽媽曾經教過她的話。
被一個人指責,可能是對方有問題。
但被無數人排擠,那責任絕對就在自己身上。
道歉...
只要不斷道歉就行。
道歉,道歉...再道歉。
這樣就能夠平安無事的回到家。
至於為什麼會被討厭,為什麼會被人憎恨。
中野由乃根本就想不明白,也沒有人願意給她答案...
或者說,已經根本不再會有人關心她的事。
中野由乃的世界是灰色的。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河流。
以及灰色的蒼茫人影。
只有手裡被抱緊的書,散著溫暖而又微弱的色彩。
那是她行屍走肉的人生裡,最後剩下的色彩。
要道歉吧...
聽她們說完,再認認真真的道歉。
自己就會被原諒了。
跟他們道歉、認錯就可以。
只要我...
“你似乎長了一張挺好看的臉嘛。”
攔截住她的是一群年級相似的學生。
為女孩畫著濃妝,染了一頭時髦卷,讓她表面上看起來比年齡顯得更加成熟。
她上前一步,用手抓住中野由乃的臉。
強迫著她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