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記憶裡的路線,“安天霽”回到自己寢室。
另外兩個學員都不在,他坐在書桌上,指節一下一下的敲起來。
這次事件安排的萬無一失,卻偏偏是自己的隊員不小心失了手,致使巷道坍塌。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杜仲炎不僅滲透了西南,連西北都有插手。
他和小女孩被困在礦底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封閉空間內,唯一的水源就是小女孩兮兮隨身攜帶的保溫杯。
他是個堅持自律軍人自然不能跟小孩子搶水喝,垂死的他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要出去了。
但兮兮害怕他昏迷,不依不饒的要餵給他。
入口就覺得有些怪異的水引起了他的警惕,還沒來得及吐出來眼前就一片漆黑了。
再醒來時,他在陌生的花壇邊。
卻下意識的按著腦袋裡的思緒,去了食堂。
他見到第一個人就是辛萌,身邊有路過的人叫他安天霽。
他從食堂玻璃反光中看到自己的模樣,的確是安天霽。
震驚迷茫過後,顧不得想這種離奇古怪的事為何會生自己身上,看到自己老婆被燙傷了手,他下意識就去為她買藥。
直到現在才有時間安靜下來,梳理思考。
他敢肯定,自己會變成這樣跟小女孩的那杯水有關。
他會來到這具身體裡,莫非自己已經死了……
賀辰停下了動作,從口袋裡掏出安天霽的手機,按下一串號碼。
醫院裡的夏侯野電話突然響起,他拿起來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
知道自己私人電話的沒幾個人,這個節骨眼上到底是打來的?
他接起來,那邊傳來一道平淡如水的聲音,“賀辰死了?”
武邑礦道塌陷的事已經被下令瞞死了,除了杜仲炎的人和參加行動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別人知道賀辰出事。
聽著陌生的聲音,夏侯野瞳孔微緊,“你是誰?”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我是賀辰。”
什麼玩意兒,騙人還騙到他頭上來了!
夏侯野掃一眼病床上插滿氧氣管的男人,涼嗖嗖的說道,“我是你爹。”
賀辰“……”感覺被冒犯到了。
電話那頭沒了聲,夏侯野不屑地補了一句,“你爹喊你回家吃屎,快去吧兒子!”
這是哪兒來的神經病,按錯了吧傻逼。
在夏侯野氣沖沖正打算掛電話的時候,男人冷淡的聲音繼續響起,帶著勢不可擋的銳氣。
“夏侯野,口出狂言是要負責任的,還是你這個隊長的位置不想當了?”
這熟悉的語氣,沒人敢這麼冒犯他的語氣。
也只有賀辰才能說得出來這種調調!
不不不會吧!
夏侯野手機啪地掉落在地,他站起來挨近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賀辰,扒開呼吸器,探了探鼻息。
愣了好半天,顫抖著手撿起來,“臥槽臥槽,你,你是什麼鬼!”
賀辰“回答我的問題夏侯野,我死了嗎?”
確定是賀辰獨有的語氣。
夏侯野乾嚥了一口唾沫,扇了自己臉一巴掌,立刻神清氣爽豔陽高照了。
“賀辰沒死,不對是你沒死……”
這話怎麼說怎麼不對味啊。
夏侯野皺著眉,就聽那邊說道,“我現在在安天霽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