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蠢貨,竟然就相信寧王府的所謂的定論。
如果他猜得不錯,此事要是沒有皇甫宇軒參與其中,他把頭擰下來!
趙驊看見父親駭人的眼神,有些瑟縮,小小聲地道“父親,早些時候,你不是說軒公子是不錯的人選嗎?妹妹就是偷聽到你這句話,才對軒公子情根深種……”
“什麼情根深種?你在胡說什麼?哪有什麼情根深種?”趙太傅大怒。
趙驊一怔,他說的可是實話,妹妹的心思不就是這樣嗎?這裡又沒有外人,父親竟然這麼謹慎。
他囁嚅道“那父親,咱們該怎麼辦?把聘禮扔出去嗎?”
趙太傅倒是想啊,但是現在,他能這麼幹嗎?
他的嫣兒被那麼多人看見與皇甫宇軒衣衫不整同處一室,就算已經是定論是被人算計陷害,那又怎麼樣?
可是讓嫣兒嫁給皇甫宇軒,他終究還是有些不甘。
他對趙驊冷冷道“讓皇甫宇軒到書房來見我!”
趙驊道“是!”
皇甫宇軒準備下聘禮的時候百般不願,不過,在聘禮抬出門時,他就已經想透了事情的關鍵。
所以親自去送聘禮的時候,他的態度已經端正了。
此時,得知趙太傅要他書房相見,他立刻便去了。
小廝將他帶近書房門口,便不再向前。
皇甫宇軒整了整衣冠,這才敲了敲門。
裡面趙太傅的聲音沉聲道“進來!”
皇甫宇軒進門後,便十分恭敬地行了個晚輩禮,身子深深地彎下去,道“宇軒見過趙伯父!”
趙太傅如鷹隼般的目光盯過來,開門見山地道“這件事,是你做的?”
皇甫宇軒“……”
他試圖撇清,道“不是我……”
趙太傅斬釘截鐵地道“老夫說是你,自然不是冤枉你,在老夫面前,你最好坦誠一些!哪來這麼巧,剛好有龍棲部族的餘孽?你以為老夫好騙?”
皇甫宇軒也是心氣高的人,被趙太傅這麼劈頭蓋臉的一頓,心裡也有幾分火氣,不過,他很清楚目前的處境,而且這件事寧王府做得極是粗糙,騙騙普通人,對趙太傅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騙得過?
他低嘆了一聲,道“這事我的確曾參與,不過,事情展到那個地步,我也是始料未及。但既然事情已經生了,我自是不會推脫。我會給可嫣最好的婚禮,會對她始終如一!”
趙太傅並沒有因為皇甫宇軒的這番保證而舒緩臉色,他眼神陰沉,冷冷道“我的女兒才貌雙全,身世不差,從小精心培養,在京城貴女圈,她認第二,沒有人能認第一!我這樣出色的女兒,並不是讓她嫁入一個普通的門第之中,相夫教子,平凡一生的!”
這話說得不客氣,也說得極為大膽!
梁王府的二公子,還算是普通的門第嗎?那他所謂的不普通的門第,又是什麼門第?
他不想讓她的女兒相夫教子,平凡一生,那他是想讓他的女兒母儀天下,尊貴無雙嗎?
皇甫宇軒不知道怎麼回答。
趙太傅又冷冷道“你是不是以為世子的請封書送上去了,你就一定能被封為世子,所以,一個梁王世子妃,以後的梁王妃,足以堪配我家嫣兒了?”
皇甫宇軒又是一怔。
趙太傅這話包含的資訊可就多了,難道說皇祖父現在心思變化,對他的疼愛已經不如往昔了,連個世子之位,父王請封了,皇祖父也不會答應嗎?
趙太傅是宮中出來的,這麼說,父王的請封書,趙太傅也知道,他既然這麼說,說明皇祖父是在猶豫中?
皇甫宇軒心思轉動,立刻拱手長揖,道“趙伯父,梁王妃當然不會是可嫣的最後歸宿。小子不才,但也不甘庸碌。現如今皇祖父並沒有立太子,雖說聖心難測,但正因聖心難測,誰知道皇祖父會不會立的不是皇太子,而是皇太孫呢?”
他這話一出,便緊緊地盯著趙太傅。
是趙太傅的話先說得直白且大膽,他才敢說這樣的話。
他是個謹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