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忙攔住他“皇上,皇上不可啊!鶯兒生的是惡瘡,您千金之體,不可入內。”
皇上一聽,果然馬上停下了腳步。
他衝著馮公公道“去傳孟彰和羅甲過來!”
羅甲只是副院正,孟彰才是院正。
馮公公立刻派人去傳了。
皇上擰眉,他才不過五天沒有過來,十七竟然突然生了病。
這邊剛準備答應和親之事,十七這樣子,還怎麼應允?
不一會兒,孟彰羅甲急匆匆地來了。
看見孟院正,麗妃眼裡又生出幾分希望來。
她雖是得寵的宮妃,在後宮中的地位不高也不低,但是要請動院正可不容易,便是請來羅甲這個副院正,也是去皇后那裡苦求後拿了皇后的名帖去請的。
孟彰進來先向皇上見禮。
皇上道“免禮,先去看看十七公主如何了?”
孟彰應了聲,其實在來時羅甲已經跟他說過十七公主的症狀了。他帶著一個助手進了十七公主的寢殿,麗妃踉踉蹌蹌,腳步不穩地跟著,有宮妃要勸她,她甩開宮妃就進了殿,滿眼的憂急。
皇上冷眼看著。
本來他還在想,哪有這麼巧的事?
東唐使臣遞國書求和親的事,之前也沒有什麼訊息傳出來,直到他壽宴當天正式召見時,這訊息才算是傳出來。
可十七竟然正好在他壽辰前兩天就得了惡瘡?難不成十七提前得了訊息,故意來這一出,就因為不想遠嫁和親?
十七患病這件事,內侍竟然也沒有彙報!
不過此時看見麗妃的樣子,他倒是相信了。
容色憔悴,無心梳妝可以做假,但是那真正的擔憂和著急,以皇上那毒辣的眼光,當然能分辨得出來。
不一會兒,孟彰便出來了,麗妃卻沒有跟出來。
皇上問道“如何?”
孟彰行了一禮,有些為難地道“皇上,公主這惡瘡長在臉上,臣之前並沒有見過這樣的病例,診脈結果乃是體表正常,內裡寒熱交替,五腑功能紊亂,才會生長出這樣的東西。”
皇上眼中精光閃了閃,道“是中毒?”
孟彰搖了搖頭,臉色慎重地道“據臣探脈所顯示,應該是先天胎息之中帶來,只是平時不顯,一旦作,便來勢洶洶!”
這時,麗妃也出來了,正好聽見孟彰這句話,眼淚又流了下來,強忍哽咽道“羅甲和柳江兩位太醫也是這麼說。皇上,臣妾有罪,臣妾懷胎十月,當時曾被那賤婢暗算,見鶯兒出生後身子雖弱一些,一切都正常,誰想到竟然有這個禍根埋著。我苦命的鶯兒……”
後宮之中少不得勾心鬥角,宮妃們各出手段,沒有最陰毒,只有更陰毒,孟彰把自己站成一個透明人,只當沒有聽見。
皇上也皺了皺眉,這件事他還記得,當時麗妃還是嬪位,同住一宮的王嬪嫉妒她得了聖寵,暗中下手想要讓她滑胎。
後來事情鬧開了,那個王嬪還是皇上親自下令處置的。
他不耐煩地道“十七生病,為何沒報與朕知道?”
麗妃目光躲閃,有些怯怯地看了皇上一眼。
“說!”
麗妃這才吞吞吐吐地道“鶯兒的惡瘡生於臉上,又值皇上壽辰在即,臣妾不敢!”
皇上懂了,他的壽辰是舉國同慶的大事,若是得知十七這個節骨眼得了惡瘡,他定是不喜。所以麗妃便想請太醫趕緊把十七治好,讓這件事就此過去。要不是今天他聽了老五的話,一時心血來潮來到麗清宮,還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