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飯館,三人跨過馬路,穿過一條大排檔街,來到繁華的廣場。
這一路上,陳遠難免有些緊張,因為上次幹了這一片的兩個輔警,如果被他們碰上,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所幸陳遠並沒有那麼背。進了酒吧,三人找了個卡座坐下,要了三杯雞尾酒,閒聊了幾句,耳朵便被激烈的音樂充滿。
臺上一人身形彪悍,披頭散,穿一身黑色連體衣,衣服上用熒光材料印著人體骨骼,乍一看就像一副骷髏架在臺上狂舞。這骷髏架懷抱一把吉他,野獸般咆哮著。
鼓手玩命地揮舞著鼓錘,沉重的低音被刻意放大,如同巨炮一樣震撼著酒吧裡每一顆粒子,就連杯中之物都似乎沸騰起來。
“重金屬!”陳遠嘆道。
陳遠曾經瞭解過重金屬,但止於皮毛。這種音樂風格屬於“硬搖滾”,它所體現的不僅僅是掙脫束縛,崇尚自由那麼簡單,更多的時候它包含著頹廢、爆裂、宣洩,甚至血腥。
陳遠聽了一會兒,就覺得血液奔湧,內心狂躁,以至於有些窒息。
而臺下的酒客並不像陳遠一樣。他們無不舉著酒杯,與那激烈的節奏一同揮舞,嘴裡重複著連他們自己都聽不懂的詞語。
骷髏架唱的差不多的時候,沈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離開了卡座。
小玉鼓掌“姐姐要上了!”
沒一會兒功夫,整個酒吧安靜下來。舞臺燈光暗下,數秒後緩緩亮起。
舞臺中央出現一女子,靜靜地坐在一隻高腳凳上,懷抱吉他,黑色的風衣筆直地垂下來,皮靴和短褲之間露著雪白的美腿。然而,人們只能看到她的半邊臉,她戴著一副黑色面具,遮住了雙眼和大半個臉。
“姐姐要唱了。”小玉雙手合十。
此時音樂起,沈穎開口
“
我把夢撕了一頁
不懂明天該怎麼寫
冷冷的街冷冷的燈照著誰
一場雨溼了一夜
你的溫柔該怎麼給
冷冷的風冷冷的吹不停歇
那個人在天橋下
留下等待工作的電話號碼
我想問他多少人打給他
……
”
“《撕夜》!”陳遠有些意外,並不是因為她翻唱阿杜的歌,而是因為她的聲音實在太棒了!陳遠不是專業人士,但他聽得出來,沈穎絕對是專業的。
“怎麼樣?我姐唱的不錯吧!”小玉得意洋洋道。
“她為什麼戴著面具?”陳遠問道。
“她從第一天唱歌就一直戴著面具,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小玉繼續道,“她跟這家老闆籤合同的時候就約好的,我姐姐每天只唱一歌,時間她自己定,唱什麼她自己定,穿戴什麼風格她自己定。而且,她保證,從不唱重樣兒的歌!”
陳遠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
酒吧的人在剛才那爆裂般的釋放之後,又被沈穎的低吟拉回了現實。
“那個人在天橋下,留下等待工作的電話號碼
,我想問他多少人打給他……”
臺下的這些來自己五湖四海的務工人員,有哪個不是正處於,或曾處於這樣的困境當中。
感謝北邊月的收藏推薦!
本章完
喜歡浮生若夢幾何歡請大家收藏浮生若夢幾何歡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