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向陽一愕,隨即又明白了,他面前的女孩心情還處於低落期,目前殘留在心裡的陰霾還沒有消散,想趁機借酒澆愁。
他於是嗔怪道“你這個孩子早上淋了那麼大的雨,身體已經燒了吧,怎麼能喝酒呢?簡直是胡鬧。”
他對楊紅的責備,就像是長輩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語氣雖然是嗔怪,但卻充滿了慈愛。
楊紅呵呵一笑“我只比您小十多歲而已,已經不是孩子了,而是孩子媽了。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會義氣行事的,您就放心吧。”
郝向陽依舊搖搖頭“我知道你這個孩子有心事,但光靠喝酒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你就趁這個機會,就向我這個當大哥哥的好好傾訴一下吧,千萬不要依靠酒精的刺激來逃避現實了。”
楊紅坦然道“我心裡是有很多的委屈要向大哥傾訴。可是···我的一些話有些難以啟口,如果不憑一點酒勁,恐怕很難說出來的呀。”
郝向陽一愣,但又不放心道“可你的身體能行嗎?”
楊紅淡然一笑“您放心吧,我今早淋那麼大的暴雨時還真以為我會大病一場,可是,當在外面淋了一次冷水浴後,又在您家淋了一次熱水浴,並且了很多汗,早已經把體內的風寒祛除出去了。”
郝向陽又仔細端詳一下她的氣色,感覺她的精神確實很飽滿,但臉色有些彤紅,不由伸出大手,打算試試她是否燒了,可手剛伸出來,又有些難為情了。
楊紅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就主動把額頭往他張開的大手處湊過去道“不信,您就摸摸看。”
郝向陽一看她心無芥蒂,就大著膽子把手背貼到了她的額頭上。
嗯,她的額頭雖然有些熱,但距離高燒還遠著呢。
楊紅等他把手縮回去,便呵呵笑道“怎麼樣,我沒騙您吧?”
郝向陽沉吟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動身去客廳裡的酒櫃裡拿酒,還特意把自己珍藏的一瓶‘劍南春’取了出來,並捎帶了兩隻杯子。
當他再次回到餐廳,並給楊紅斟酒時,不由笑道“咱們既然是知己朋友了。你還有什麼事情抹不開顏面說呢?我都把自己挨警察抓的事情告訴你了。難道還有比這更難堪的事情嗎?”
不料,楊紅杏眼泛紅道“大哥···我的事···恐怕比您那件事‘難堪’得多···”
郝向陽心裡一凜,就不再問下去了,儘管他心裡疑惑重重。
當楊紅一杯酒下肚,整個的俏臉就更加紅撲撲的了,就宛如一朵綻放的桃花一樣。
郝向陽一呆,也趕緊把自己杯中的酒喝乾。畢竟,剛才他倆碰杯的理由是為了‘現實中相逢乾杯’。
郝向陽本來不想喝酒的。畢竟他在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前曾酩酊大醉過。可當他放下酒杯時,頓時回想起昨天這個時間跟另一個女孩喝酒的情景。彷彿又複製了當時的情景。只不過他對面的女孩是由焦雪花換成了楊紅。
郝向陽對焦雪花的情況很瞭解,包括她的芳齡。他不由得拿眼前的楊紅跟焦雪花做了一下比較。現在眼前的女孩跟昨天那個美麗的警花應該是同歲的。可昨天那位女警卻嫁到了豪門,成為一個大老闆的小嬌妻,在工作上也是如魚得水。所以,那個女孩活得很滋潤,她看起來就像二十四五的模樣。可眼前這個女孩則不相同了。她嫁到現在的老公家裡,幾乎沒有享一天的福,每天都在辛苦和煎熬中度過。她自然看起來要比那個警花憔悴一些,不過也還好,她雖然比不了那個警花,但看起來也不像過三十歲的模樣。
“郝大哥您想什麼呢?快給我倒滿酒呀。”楊紅顯然是意猶未盡,一看郝向陽有些走神,就嬌聲提醒。
郝向陽終於醒過神來了,“哦”了一聲,就趕緊操起自己跟前的酒瓶,然後把自己的胳膊長長地探過去,緩緩地為她倒滿了酒···
等他再給自己倒滿後,現楊紅又端起了酒杯,他連忙一擺手道“妹子別急,咱們先吃幾口菜,再邊聊邊喝。”
“嗯,好吧。我肚子正好空著慌呢。”
楊紅放下酒杯,然後操起筷子,就那些菜裡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嘴裡咀嚼起來了···
“味道怎麼樣?”郝向陽一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好奇地問道。
楊紅很興奮地點點頭道“嗯,這魚肉的味道真香。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吃到過這麼好吃的魚。”
郝向陽一看她的語音頗有感慨,不由動情道“既然妹子喜歡吃,那就經常來哥家,我會時時給你做好吃的。”
楊紅的大眼睛有些溼潤道“嗯,如果天天都能吃到···那簡直會幸福死了···”
郝向陽心裡一動,就趕緊緘口不語,也夾了幾口菜,填入了自己的口中。
楊紅也感覺自己這句話可能說過頭了,不過她又掩飾道“呵呵,我是跟大哥開玩笑呢,您可別害怕呀。”
郝向陽也報之一笑道“哪裡,我豈能害怕妹子到我家吃飯呢?如果妹子能天天來,我就天天給你做。反正我現在快成為無職業遊民了。”
楊紅也憨厚一笑道“謝謝哥。”
郝向陽一聽她把‘大哥’的‘大’字省略了,單字叫聲‘哥’,就更加顯得親切了,不由心裡一熱。他眼睛眨了眨,又想到一個問題,不由問道“唉,我還不知道妹子的芳名呢。只會一口一個‘妹子’的稱呼。現在我們已經成為現實中的知己朋友了。我在咱們剛見面時,就把我的身份證讓你‘審閱’了,你也該掏出你的身份證,讓我過目一下吧?”
楊紅臉色依舊紅撲撲道“我出來的急,並沒有帶錢包,而我的身份證就在錢包裡。”
郝向陽又笑道“那妹子就自報家門吧?”
楊紅回答道“我的網名其實就是我的小名。我的大號叫楊紅。您剛剛見到我時,不是問我是不是‘紅兒’嗎?我感覺特別親切呢。因為只有我的父母才這樣稱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