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露珠一看他的目光有異,知道自己的出現對他來說很意外,便朗聲道“雷霆剛,你還認識我嗎?”
雷霆剛沉吟一會,才緩緩地點頭“嗯,你是方關長的妻子。”
楊露珠冷然道“謝謝你還記得我。但我不願再記起你,因為你會讓我感到很悲哀。由於你的罪惡,害得邢姐姐抱憾而去,並在臨終前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可她對你的信任卻是矢志不渝,居然還相信你的清白的···”
雷霆剛顯然剛經歷了一場大悲,聽到楊露珠講到這裡,又禁不住流下心痛的淚水。他的嘴巴張動了一下,又不得不閉緊了,因為一旦開口,就會引山崩海嘯般的情緒失控,如今他還沒見到自己的妻子呢,必須要控制,再控制。
楊露珠這時話奔主題“邢姐姐在臨終前最想見到你,並親耳聽到你向她說一句‘你是被冤枉的’。請問,你能夠讓她走得安心嗎?”
雷霆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淚水就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傾瀉而下。同時,他不顧一切往前面的停屍房裡面衝——
“雷霆剛老實點!”
他身後的兩個身強力壯的幹警拼命拉拽著他的兩條肩膀。
楊露珠見狀,有些心驚,感覺眼前的雷霆剛就像一直餓虎一樣隨時會傷人,便趕緊後退。
方正見狀,趁機把她拉到了一旁,直接讓出了進停屍間的路,同時向幹警示意“你們快帶他進去吧。”
幹警這時才像松韁繩一樣,把他放開了。
雷霆剛一個踉蹌,跌跌撞撞地闖進了停屍房。
楊露珠見狀,心裡一陣淒涼。雷霆剛的行動足以證明他對妻子確實是用情的,可最終還是害了她。
再說雷霆剛一闖進停屍房,一看到正當中陳列著一張蒙著白傳單的床,就意識到自己的妻子正安靜地躺在那裡,不由心裡百感交集,雙腿一軟,噗通一下跪在了床邊的地磚上,淚眼模糊地凝視著那條覆蓋遺體的床單。
他迫切見到妻子的心情可想而知,但剛要伸手去掀開白傳單,但顫抖的雙手根本不聽使喚。他也許是因為心虛不敢面對,雖然想狠狠洩一番,但卻遲遲哭不出聲來,但內心的劇痛卻讓他整個魁梧的身軀不停地抽泣和戰慄不止。
負責押解的幹警跟進了兩位,一看到他這種狀態,都彼此捏一把汗,擔心他體內膨脹的悲傷因為不能及時洩出去而傷及他的心脾。他們想開口勸慰他幾句,但彼此對視一眼,又勉強忍耐住了。
雷霆剛的全身依舊戰慄著,但知道警方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終於掀開了床單——
邢媛媛的遺容終於盡在眼底。可是,他永遠見不到妻子的音容笑貌了,即便是一個平靜的睡姿,也要轉瞬即逝。
“媛媛!”
他終於歇斯底里出一聲哭嚎,雙雙顫抖的手還沒觸控到妻子的臉頰,就轟然倒地。
兩名幹警一看他終於昏厥過去了,便趕緊開始行動,把他魁梧的身軀從地面上架起來,顯得異常吃力。
“喂,你快醒一醒!”
其中一名幹警一看實在擺弄不了他,不得不拼命去掐他的人中。
雷霆剛終於慢慢甦醒過來了,可一見到妻子的遺體,又作起來了。
兩名幹警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架起他“雷霆剛不要再哭了。你的時間已經到了。”
當雷霆剛渾渾噩噩地被他倆架到門口時,突然想起了楊露珠的交待,便衝邢媛媛的遺體大聲疾呼“媛媛···媛媛···我是被他們冤枉的···請你要相信我···我···我一定會洗清我的清白的···”
楊露珠在門外聽到了他這些話,不由心裡一動,把驚疑的目光投向了方正。
方正也向她投去了一幕莫名其妙的眼神。
當雷霆剛被幹警拖拽出來時,一見到還守候在外面的方正和楊露珠等人,情緒突然冷靜了許多。
他想主動靠近他倆,但被身邊四位幹警阻撓,並沒有成功,但他卻高聲叫喊“多謝你們替我料理媛媛的後事。您倆對雷某的大恩大德,必將湧泉相報。方關長,我還有話對您說···”
幹警趕緊阻止“不要亂說話,快上車!”
方正一看幹警已經快把他推搡到囚車旁邊了,不由緊跟幾步,同時大聲詢問“雷霆剛,你到底想說什麼?”
“方關長,當心邱副關長,他有問題!”
雷霆剛剛說完這一句話,就被四名趕緊掀進了囚車裡,並關閉了車門。
方正悵然若失地杵在那裡,目送囚車呼嘯而去。
楊露珠趕緊靠近他,並好奇道“邱副關長是誰?”
方正沉思一會,才緩緩地回答“邱副關長就是邱明,在我們海關負責業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