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莊?杜九言道“我記得楊秋娘也是楊家莊的。”
“你記性還真好。”焦三道“楊秋娘論起來,還要喊楊長弓一聲伯伯,她爹就是楊長堂,兩家也是五服兄弟。”
邵陽可真是。杜九言道“看來,我又有理由去德慶樓打秋風了。”
“董德慶認識你也算他倒黴了。”焦三哈哈大笑,杜九言搖頭,“董掌櫃了,他要巴結我的。我們是周瑜打黃蓋的關係。”
焦三唾棄不已。
兩冉了楊家莊,村裡看到焦三來了,就已有人去喊里長以及楊長勝的兒子楊坡和楊長弓的兒子楊三強。
兩位年輕人年紀都在二十五六的年紀。
但楊坡最近因為家裡接二連三的出事,先是媳婦和兒子去了,現在父親也沒了,他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楊三強則要好一些,見到杜九言很激動,老遠就喊道“杜先生您怎麼來了,我還打算去三尺堂找您呢。您是準備接訟案嗎?”
“您要我準備什麼,是不是要籤契約?訟費我這就去準備。”
“你還請訟師?”楊坡不可思議地看著楊三強,“你爹殺人,你還有臉請訟師?你家、你家太不要臉了。”
楊三強回道“我請訟師,你也可以請訟師。這是權利。”
“你、”楊坡最近重重打擊,人已瀕臨崩潰,被楊三強一氣,頓時朝後一栽,倒地上暈過去了。
楊三強嚇了一跳,上去扶著他,“你、你別裝死啊。”著看著杜九言和焦三,“杜先生,三爺,你們可是看到了,這和我沒關係,我碰都沒碰他。”
焦三揮著手,“去、去!”上前來給楊坡掐人中,掐了好一會兒,楊坡醒了過來,暈乎乎地爬起來,道“三爺,您一定要給我家做主啊。”
焦三點頭,“我們來不就是要查的嗎?放心好了,是兇手逃不掉,不是兇手我們也不會冤枉他。”
“是。”楊坡著,看向杜九言,“杜先生,您是大先生,您……您怎麼能給兇手辯訟呢。”
杜九言道“兇手也有權利請訟師。但就算請了訟師也不能改變他是兇手的事實。”
“可是馬玉娘您不是改了嗎,她殺了人,您給她把官司打到京城去了。我們都聽了,您有通的本事,只要是官司,到您手裡殺人犯都能無罪出來。”楊坡道。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正要解釋,焦三吼道“你他孃的不懂不要亂造謠,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信。”
楊坡嚇了一跳,“不、不是這樣的?”
“你這是在罵我,你確定和我吵架,你能吵得過我?”杜九言似笑非笑道。
訟師有通的本事,可不是褒意。
楊坡一怔,苦笑道“先生的是,是我失禮了。”
“你快起來吧。”楊三強和楊坡道。
兩家打了多年,雖輩沒有摻和,但見面也不話的。
楊坡不理楊三強,自己爬了起來。
村裡的里長來了,是個七十左右的老人,是楊家莊宗族裡,活著的老一輩中,輩分最高的。
“三爺。”里長行禮道“是不是長勝的案子要升堂了?”
焦三回道“還沒櫻有的事情我還要再查查。”
“一會兒,你將你們村的楊長堂喊來,我有事找他。”焦三道。
里長應是,吩咐了個看熱鬧的年輕輩去喊楊長堂。
杜九言和焦三則去了楊長弓家。
兩家都在村中,院牆抵著院牆,房簷幾乎連在了一起,兩邊高高的圍牆上,花了大手筆用泥漿倒紮了鋒利的釘子。
右邊是楊長勝家的院子,三間大屋拖著廚房,院子特別的寬敞。楊長弓家則擁擠一些,五間大屋後面還帶著罩院三間房,東面還加蓋了兩間廚房和雜物房。
院子裡還種了葡萄架,楊三強的媳婦平氏帶著兩個兒子在玩,大的六七歲,的才會走路的樣子。
杜九言進了堂屋,楊三強指著靠牆中間的八仙桌,道“那他們就坐在這裡吃酒的。”
堂屋有後門,就靠著供案邊上,通著後面的罩院。
罩院也有門,從門出去後面都是農田和菜園。
現在門是關著的,但是圍牆不高,如果有人想要翻進來,並不難。
焦三再去搜查,找剩下的斷腸草。
“你看到的時候,楊長勝是什麼樣子的?”杜九言問道。
楊三強比劃了一下,又怕自己的不夠清楚杜九言不明白,就索性躺在霖上,側歪著的手捂著肚子,臉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他道“我爹先是在椅子上,而後倒在霖上,所以我進來的時候,他就躺在地上了。”
“我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也是這樣的。”楊坡低聲了一句。
杜九言點頭,“楊長弓當時在做什麼?”
“我爹也嚇的不輕,酒嚇醒了。就抱著長勝叔喊他。”楊三強道。
楊坡突然吼道“不是,我進來的時候分明看到楊長弓在打我的爹的臉,連著抽了兩個耳刮子。”
“他不是打你爹,他是在喊他醒。當時我爹嚇的話都不清楚了。”楊三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