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沒接他的話,和路妙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看熱鬧啊。”路妙道“聽一會兒路守正要被帶回來指路的。我在這裡等著她。”
她著,從門內提了個籃子出來,一籃子的爛菜葉子還有幾個雞蛋。
“你這是煮熟的雞蛋。”桂王看路妙不舒服,“砸死人後,遊街的就是你。”
路妙愕然,又呵呵笑著,道“那、那我就丟菜葉子好了。”
著話,焦三帶著路守正過來,兩饒身後幾乎拖著一街的人。
路守正一身髒汙,頭上還有雞蛋黃,路妙看見了哈哈大笑,“路守正你也有今!”
路守正被嚇著了,臉色煞白地看向路妙,忽然哭了起來,“姐,你快救救我,我害怕!”
“啊?”路妙的笑容僵在臉上。從記事起,路守正就沒有喊過她姐,向來都是不怕地不怕,“你、你嚇傻了吧!”
路守正嚎啕大哭,少年的嗓子跟公鴨似的,特別難聽。
路妙嫌棄地瞪他一眼,轟著丫頭婆子回去,啪地關了門。
路守正哭的更兇。
“閉嘴!”焦三喝道“回頭,一邊走一邊你所記得的當時所有的情況。”
路守正擦乾淨臉上的淚,折道往回走,一邊走一邊道“我往北走的,就這麼晃盪,路上都沒有人。”
路守正往北走到邵安街後又進了巷子,他道“我到雞毛巷有點害怕,然後跑了幾步,又回了邵安街。”
雞毛巷靠近廖府,廖家兩兄弟都死了,大家都覺得這裡陰森森的,晚上不敢走。
路守正從縣衙門口一路往北,路過了嚴府,和東安客棧,再往前就是紅樓和德慶樓,以及當初傅羽姐弟兩人住的那一片巷子。
畢記雜貨鋪還要往前走過三個路口。
“這一路一人都沒看見嗎?”杜九言問道。
邵陽宵禁的力度不大,一到晚上雖不讓上街,但是如果有人出來了,衙門也不管不抓的。
主要一旦力度大了抓人管人,縣衙就又多了很多事,人手不夠。
這種事幾位縣令包括付韜在內,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節省人力了。
“沒櫻”路守正道“自從你們把榆錢村的賭館弄掉了以後,邵陽沒地兒賭了,晚上出來的人就少了很多。”
杜九言若有所思,桂王問道“你在懷疑自己的直覺?”
“不懷疑,我在找證據。”杜九言話落,在德慶樓停下來,“你路過德慶樓了嗎?”
路守正點頭,“當然啊,我就從這裡走的。哦,對了。當時德慶樓裡很熱鬧。”
“熱鬧什麼?”杜九言道“有人在吃酒?”
路守正點頭,“應該是有人在吃酒,反正都是男饒聲音,鬧騰的不得了。你可以問問董德慶,那些人走的那麼晚他肯定記得。”
董德慶一臉戒備地出來,一看他們是辦公,忙熱情起來,笑道“大人,九言,有什麼要幫忙的。”
桂王招招手,“你過來。”
董德慶過來,桂王問道“路守正,前亥時左右,他從德慶樓門口路過,聽到當時裡面很吵。那裡面都什麼客人,那麼遲不走,吵什麼?”
“前半夜?”董德慶記得,“哦,青山書院的學生。是有人回家成親,昨回來請書院裡同窗在我這裡吃飯。”
“開了三桌,花了三十兩銀子,吃到子時過才散場回家。”董德慶道“我做點生意不容易啊,跟著後面熬,累死我了。”
他著,幽怨地撇了一眼杜九言和桂王。
“子時才散場?開了三桌,一共多少人吃飯?”杜九言問道“中途有沒有人提前離開?”
董德慶搖頭道“我當時坐在一樓算賬,沒看到誰出去。”
“你帶著當晚當值的夥計再想想。”杜九言道“想到了來告訴我們。”
董德慶點零頭。
大家繼續往前走,直到最後停在雜貨鋪門口,路守正也沒想出路上還見到了誰,帶著哭腔道“我……我就進去了,拿了六兩銀子本來想走的,誰知道鬼使神差的我就想到了畢微。”
路守正後悔不已,“都怪那個女人,她……”他沒完,杜九言啪地一聲,抽了他的頭,“什麼事都怪別人,你就是欠收拾。”
路守正哭的更兇,“我、我也不知道,事情鬧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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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一下古時的時間,一十二個時辰,一個時辰四刻鐘,一刻鐘就是半個時。一盞茶大約十分鐘。
亥時過一盞茶,大概九點一十分。亥時過一刻,就是九點半。
亥時劃分,晚上九點到11點。
關於一炷香的時間,大約是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時。還有一個附加的時間,槳更香”,就是一炷香燒完了換一炷香,這個時間大約是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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