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文清拱手回道“回大人的話,下官毫不知情。”
“好!你既無罪,便將你當堂釋放,你且回家去歇著,明日若聖上再查再問,你需要得按實說明。”
卞文清拱手應是,起身來和在場所有大人行禮,又回身給杜九言拱手,一揖到底,“大恩不言謝,明日卞某做東,請先生吃飯再細說。”
“大人慢走!”杜九言道“明日我去府中找大人。”
卞文清應是,撫了撫周身的囚服,他三個兒子一人拿著官袍一人拿著官靴一人託著官帽匆匆進來,齊齊磕頭,道“父親!”
“先起來,讓為父穿好衣服。”
在所有人都羨慕之中,卞文清的三個兒子服侍他穿好衣服戴上帽子,簇擁著他昂頭挺胸地出了大理寺。
卞夫人在家門口準備了火盆,目含熱淚地道“老爺跨個火盆,消災消難大吉大利。”
“好!”卞文清跨過去,哈哈和三個兒子笑著道“今日為父不亞於重生一回。”
“這一次,卞杭跟著裘大人去求杜先生,是最對的事。否則,為父就真的要含冤而死了。”
“大哥,謝謝大哥。”卞杭的兩個弟弟道。
卞杭紅了臉,道“謝我幹什麼,你們留著話,明日謝杜先生。”
一家人如同劫後重生,喜笑顏開地回家去。
大理寺的公堂內,杜九言並未離開,吳文鈞看著她,凝眉道“杜九言,你的案子已經訟完,你可以退下了。”
“啊,大人!”杜九言從錢道安的手裡又拿了一份手諭出來,“忘記和您說了,我受了聖上的委託,要為整個案件辯訟。”
吳文鈞目光一凜,“受聖上委託,為何我們都沒有聽說?”他說著,其他二位主審,兩人也紛紛搖頭。
“今天早上來前,我去了一趟宮中。”杜九言擺了擺手裡的手諭遞上去。
上面寫著朕見貪汙案頗多曲折,現請杜九言為本案主訟。
吳文鈞的手不受控制地將手諭的一角攥緊。
“大人,您可要小心點。”杜九言從他手裡奪過來,撫了撫,“這可是聖上親筆書寫的,用的是貢墨,很香。”
吳文鈞神情突變,方才卞文清走的時候,他一直在想,杜九言前幾天為什麼一直找金嶸。明明她訟卞文清的時候,根本沒有用。
金嶸也沒有如同他擔心的那樣翻供。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杜九言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打算只查卞文清一個人。
她要查的是整個案件。
“休堂!”吳文鈞起身,他不能拒絕聖上的手諭,但是他能決定何時休堂。
說著,他起身和三位大人行了禮,去了後衙,其他兩位主審則有些尷尬,下來陪三位大人閒聊。
“大人,”譚先生迎著吳文鈞,“卞文清清白了,那麼他和魯閣老的牽扯,是不是就不能再提了?”
吳文鈞頷,“不得不作罷。”
“沒有想到,杜九言這麼刁鑽,一上來居然在墨汁上下手,實在是可惡至極。”
“大人,聖上為什麼突然變卦,親自下令給本案添一個訟師?”
這樣的事也有先例,但通常都會先讓主審的官員知道,從來沒有那次一句招呼不打,就突然半道送了個訟師來。
“沒有什麼原因,多半是魯閣老要護錢侍郎,而在背後做的手腳。”吳文鈞說著,揹著手在房間裡來回的走,他先前的鎮定,此刻蕩然無存。
從來沒有什麼時候,有此刻這樣慌亂。
“要不,今天不審了?”譚先生道“大人您暈倒,或者腿疼呢?”
吳文鈞步子一頓停下來,“你說的對。”他一頓看著譚先生道“你吩咐人去牢房……將那些死囚都放出來。”
譚先生眼睛一亮,道“您的意思是……桂王?”
現在,桂王還在牢房裡,如果讓那些死囚知道他是桂王,那後果必然不敢想象。
“好。”屬下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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