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杜九言將她拉到前面來,“告訴所有人,那天夜裡,你看到了什麼?”
齊代青頷道“有本官在這裡,誰也奈何不了你。”
“死丫頭。”徐田低聲咕噥了一句,沒敢大聲嚷嚷。
徐紅絞著自己的衣角,低聲道“我娘每天在我和弟弟睡著以後,會去廚房一邊熬粥,一邊將第二天早上要吃的稀飯熬出來,順便坐在灶膛烘火納鞋底,所以她睡覺的時候我都不知道。”
“我不曉得我娘什麼時候睡的,但是我睡的好好的,就聽到啪地一聲,我嚇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我爹扯著我孃的頭罵他,然後拽著她出去。”
“我娘求他,他根本不聽,酒氣熏熏的將我娘拽出去。”
“我很害怕,躲在被子裡不敢動。後來我爺聽到動靜也出來了,站在院子裡吼了一嗓子。”
“然後……然後我爹就想我娘拽出院子裡,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徐紅說完,徐田大吼一聲,目眥欲裂,“你這個婊子養的賠錢貨,你居然睜眼說瞎話!”
“我、我沒有。”徐紅搖著頭,“我真的沒有。”
齊代青蹙眉,“你爺爺也出來看到了?”
“是!不信你問問我爺爺。”徐紅道“我娘從早上到晚上一直做事,一點空都沒有,她特別的可憐。”
她說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杜九言輕攬著她,遞了一塊手帕給她。
“大人,我要求傳徐舀上堂。”杜九言道。
賀封眉頭緊緊蹙著,意識到這個案件,他很有可能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傳!”齊代青道。
隨即徐舀被傳了上來,跪在堂上,齊代青問道“當夜,你是不是看到徐田回家,將你兒媳王氏從房間裡拽出來?”
“沒、沒有。”徐舀搖著頭,“大人,小孩子的話不能信。”
齊代青拍了驚堂木,“徐舀,你可知道你說不說,徐田的罪都已是定局,改變不了這個結果。但是你的結果卻不一樣,本官定會追究你知情不報的罪責。”
徐舀嚇了一跳,看著自己的兒子。
徐田也看著徐舀,搖著頭,喊道“爹!”
“我、我、我沒有看到。”徐舀搖著頭,他一把老骨頭了,死就死了,可兒子是家裡的頂樑柱啊。
徐田鬆了一口氣。
“徐舀,”杜九言道“你可以沒有聽到大人方才說的話,你說不說都無法改變徐田殺人的事實。”
她一頓,和齊代青道“大人,父子之情難以抉擇可以理解,不如給他一點時間好好考慮,學生接著說。”
“你說。”齊代青道。
杜九言從書吏手中拿出一顆釦子,“這顆釦子,是在死者王氏房間裡現的,從斷面的顏『色』來看,釦子是新掉的。”
“從掉的位置來看,只有可能是兇手拖拽王氏出門時掉下來的。”
她說著,將釦子還回去,看了一眼賀封,頓了頓又道“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地方,案時間是夜裡,徐田一家人在睡覺,院門以及王氏房門都是拴著的,如果不是徐田回來,王氏又怎麼可能在半夜的時候,給一個陌生人開門?!”
所有人啊了一聲,『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啊,大半夜的,要不是自己男人回來,她怎麼可能去開門。”
“就是,這一點就能證明徐田是兇手了。”外面聽訟的百姓道。
齊代青頷,道“這個論點很有道理。”
徐田臉『色』白,喊道“她、她就不能給她野男人開門?”
“野男人是誰?”杜九言問道。
徐田一怔,看著賀封。
賀封沒有說話,攏著袖子聽的很認真。
“既然沒有,那我就繼續,”杜九言道“再來說徐田鞋面的泥。”
杜九言將徐田的鞋子拿上來,“徐村周邊的泥略黃,帶著少許的沙粒,但他鞋面上的泥卻是黑泥,這樣的黑泥只有池塘邊才有。”
“所以,”她忽然蹲下來看著徐舀,“我要說完了,你考慮好了嗎?其實你說不說都不影響我,但是會影響你自己。”
徐舀看著徐田,徐田也看著徐舀。
------題外話------
我沒有存稿啦,所以今天還是二更。沒有存稿的我很慌張!
雖然更的少,但是有月票得投,哈哈哈哈!
明天恢復三更!
喜歡大訟師請大家收藏大訟師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