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程和鄭文海的長子鄭青,帶著鄭氏的族中弟兄以及幕僚,秘密開會商議。
“家主為什麼要將四位將軍都請到船上去呢,為什麼我們這邊卻一點訊息都沒有呢?”有位幕僚道。
這件事很奇怪,他們越想就越覺得古怪。
“探子啟程了嗎?”鄭青問廖程。
廖程應是,回道“家主的船就停在交安附近,小人早上就讓人出了,明日一準到交安。”
“嗯。”鄭青道,“我們不能大意,通知下去,城中所有人這幾日不要睡覺,夜夜戒嚴。”
“我擔心,李驍會出手。”
廖程問道“梁克興那邊,您可要去走動一番?”
“不用。我聽說梁克興正在和桂王討論婚事。他現在一心盯著魯章之的公子,想要攀上桂王和太子那條線。”鄭青譏諷道,“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做一條狗,以前真是高看他了。”
梁克興不管怎麼樣,都是高高在上的家主,現在他家主不做,偏要巴結大周,就算成功了,在地位上也肯定不如現在。
“這兩天大家都辛苦點,警覺一些。”鄭青吩咐道。
大家都應是,各自散了回去。
鄭青和廖程送各位離開,主僕二人站在府門口,鄭青問道“現在城中一共有多少兵力?”
“這幾天每天都能換上三五百人,下午粗粗算了一下,我們現在在城中有兩千人了。”廖程道。
兩千人在城中,這數目可不小。
“公子,如果家主真的有不測,要不就一不做二不休,將王城給衝了。”廖程道。
鄭青聽著福靈心至,忽然想到一個方法“這樣,你吩咐兩路人馬,一路去行宮將桂王夫妻二人給綁了。反正要翻臉,我們先下手為強。”
“還有一路,則去梁府,將梁克興捆了。”
廖程眼睛亮,撫掌道“公子這個方法極妙,屬下這就去安排。”
廖程匆匆而去,鄭青想了想,反正回去也是一直惦記,便也跟著去了。
夜深人靜,寂靜的街道上,忽然出現了兩隊人,兩隊人走路悄無聲息,在一個路口分開,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鄭青很想見識桂王和杜九言的能耐,就混在五百人中,徑直往行宮而去。
行宮的門是關著,他遣了高手翻牆入內開了前後兩道門。
留了一百多人守在院外,餘下的人魚貫進了行宮。
關上門,這四百多人直奔內院。
“他們住在主院?”鄭青問道。
他的手下回道“是,這一間最大的就是他們夫妻兩人的臥室。”
“上!”鄭青一揮手,他的兵頓時腳步蹬蹬著,分散著,將所有小院圍的水洩不通。他呵斥一聲,道“進!”
有人進臥室,轉眼功夫又出來,衝著鄭青喊道“公子,沒有人。”
“公子,這裡也沒有人。”
“這裡也沒有人。”
鄭青愣怔了一下“沒有人?”
話落,他立刻反應過來,大喝一聲,道“上當了,撤!”
不等他們後退,本來漆黑安靜的院子,四面八方冒出無數個人,屋頂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弓箭。
“膽子不小,居然敢半夜偷襲行宮,謀害桂王和桂王妃!”韓當手持冷箭,指著鄭青道,“不過,你來了我們也省去了不少力氣。”
鄭青明白,他們中計了。
“殺!”韓當,“一個不留!”
行宮本來很大,可此刻卻顯得很擁擠,刀劍嗡鳴交戈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非常的響亮。
箭矢似雨點一般,密集地射出來,轉眼功夫,地上倒了一片。
鄭青帶來的五百人,包括他自己在內,不過半個多時辰,一個不剩。
“你們留下來善後,其他人跟我走。”韓當指了一半的人,交代道,“注意檢視,不要有漏網之魚。”
眾人應是。
韓當帶人離開,直奔鄭氏大院。
而同一時刻,梁府中也是如此,外面的打鬥還在繼續,梁克興父子兩人隨著李驍,領著人設下陷阱。
梁克興道“桂王果真料事如神,若非有所準備,我們真的會措手不及。”
“嗯。”李驍看著下面打鬥的人,笑著道,“他二人,乃是安南的福音啊。”
梁克興笑著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