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個病嬌殺手不太冷:01蔓魂

春雨如絲,斜風細語。雨水自簷前落下,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春之乍來,還是還寒時分。屋內卻是暖熱,繪一剪梅花的油紙燈罩裡透出溫馨的光。

一位約摸桃李年華的姑娘眉頭緊皺地躺在床上,臉色異常慘白,更襯得眼角處的墨綠色印記妖異可怖。

一名身著月白色回紋織錦長袍的男子上前翻了翻少女的眼瞼、手指搭在手腕處聽她脈息,隨即正色道:“她這症狀是中毒了,是南疆一種奇毒。我在醫典上見過,叫蔓魂草。中毒者會自眼角處蔓延毒素,直至容顏盡毀。毒素會侵襲腦部,導致喪失記憶,若不及時醫治,一月內斃命。”張正則沉聲道。

究竟是什麼緣由,竟對一個少女,下此毒手。張正則暗歎施毒人心狠手辣。

季珩抿唇思考著,問道:“可有什麼拖延毒素蔓延的方法?”

“有,天山雪參可以維持她現在的狀況,拖延一年。”張正則脫口而出,不知自己掉進了一個大坑。

“如此便有勞寧嘉了。”張正則每回聽季珩叫他表字時,就知道沒什麼好事情。當即跳腳說道:“你不會要我從家裡拿吧!季珩,這天山雪參很名貴的好嗎!整個太醫院今年才得兩枚。讓我爹知道了我偷拿出來非砍死我不可。這女子是你的誰啊?”

季珩看他聒噪的樣子,卻也絲毫沒有改變他要救她的心思,說道:“寧嘉,當我欠你,記在賬上。關於這個女子,我不能與你說。”

張正則聞言更加震驚,“來路不明的女子也要我拿雪參去救?!不是吧!”季珩凝神看他,並未言語。

幾秒鐘過去,張正則知道,他決定了,他必須要做。認識季珩這麼多年,外界都道他是大昭王朝清冷自持,萬事不掛心的冀王,只有他張正則知道,他想做的事情誰也別想忤逆。當下只能答應,悶悶說道:“明日我拿給你。”

季珩這才斂下煞氣,說道:“天山雪參記在賬上,寧嘉之情記在心裡。”張正則咂舌,他這人,說著最體己的話,幹著最沒人道的事。當晚拿了些草藥來,穩住女子的心脈。

翌日清晨,季珩將女子藏在自己的馬車了,路途顛簸,他命文浩鋪了很多毯子,他則執一卷策論在一旁看著。

過去暗無天日刀尖舔血的日子過去了,再見到她,卻還是卑微如塵。明知她心裡甚至不記得有他,卻還是想方設法救她,把她圈在自己身邊。彷彿只要她還在,心還在,命就還在。

桃花從未見過爺對什麼事情這麼上心過,把她叫來,也只是為女子換衣裳,其餘事情全是爺自己事無鉅細地親自去做。他可是大昭王朝的開國元勳,本朝開國唯一的異姓王,戰功赫赫的冀王啊!桃花不禁對這個女子十分好奇。

這幾天是熬藥也熬了,喂藥也餵了,還讓大昭富的宋逸“送來”成堆的人參、鹿茸、燕窩、魚翅。宋逸從奇珍閣追出來罵他“強盜”的事情都傳到聖上明昊帝耳朵裡,今日早朝還調侃他,季愛卿,怎的千年鐵樹生了補身體的想法,莫不是……季珩輕咳,臉上神色嚴肅凝重,表情彷彿在說剛當上皇帝不久,還沒改掉以前喜歡揶揄人的臭毛病。看來得讓下頭的人每天多送幾本奏章上來。明昊帝咋舌,不再言語。朝堂上更是坐實了皇帝怕冀王怕得要命的傳言,聖上對冀王是又愛又恨。

儘管無數名貴藥材連番上陣,女子還是昏迷,夜裡常常因為痛而低低抽泣著。他知他不能再泥足深陷,她像一顆定時炸彈,遲早會使他粉身碎骨。此時見她痛苦,他還是生出許多的心疼。他抱她在懷裡,輕輕拍著背。低聲說道:“再等等,等回了盛京,你就有救了。”也不知少女是不是能聽見,呼吸在他的安撫下變得均勻綿長。

他側臉看向少女。她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不似沈棲禾那樣的英氣,也不像尋常女子的嬌媚,是一種疏朗的柔美,一抹寫意的絕色。少女玉琢的臉兒上血色褪盡,鼻樑小巧挺直,唇色淺淡。眼角的印記這兩日生出些細密的枝節,在那一點硃砂周圍纏繞著。

如有外人在場,定會詫異孤高狠厲,人人聞風喪膽的冀王竟會如此溫柔。他對躺著的少女說道:“最終你還是屬於我的。”

季珩說罷,還繼續自言自語地說了許多話,告訴她他們現在在在哪裡,要去往何處,告訴她,沿途有許多的美好風景……

紀小小開始為攻略物件還是季珩而產生的高興早在這兩天裝死過程中所探明的一切中消失殆盡。如果說上一世的季珩是絕世冰山,那這一世的季珩則是已經瘋魔的絕世冰山,變態的那種!

原主李奕歌是景安候李錚嫡女,景安候手下的暗衛網羅天下最頂尖的殺手。季珩就是他麾下最出色的一名,狠厲、無情、殺伐決斷,暗衛在景安候義子季珩的帶領之下漸成為能與皇軍對抗的可怕勢力,待明宣帝現這一隱患時,為時已晚。

景安候起先意欲用暗衛之力,輔佐二皇子廣恆繼位,誰知向來唯命是從的義子季珩臨陣倒戈,未按約定助力大業就罷了,還跟隨早年流放邊塞的太子煊赫率兵平定二皇子弒父叛亂的陰謀。

太子煊赫因“清君側”美名,廣得民心,順利繼承大統,世稱明昊帝。

而李奕歌,是季珩在暗無天日的殺伐歲月裡唯一乞唸的月光,是照進他幽暗內心的一縷情思。是人世間最完美的存在。儘管,原主李奕歌只是在小時候對爹爹說了一句,他好可憐,爹爹撿他回去吧。

至於撿回去幹什麼,年幼的李奕歌從未想過。那時奄奄一息的季珩對她而言,和街邊垂死的狗、暴雨天被飛馳馬車壓斷腿的野貓沒有區別。她第二天就忘了。

紀小小循著原主的回憶,幾乎全是與父親籌謀,怎麼勾引二皇子廣恆,好在他繼承大統後坐上皇后寶座。關於季珩的記憶,還是她用盡全力在記憶裡搜尋的碎片。她連季珩叫什麼都不知道,還得紀小小聰明,前前後後推測一番才得出的接結論。

朝堂局勢波詭雲譎,眼看著二皇子廣恆勝券在握、志得意滿,轉瞬之間,變成了階下之囚,成了季珩的劍下亡魂。

而廣恆死之前,景安候先一步知曉局勢將有大變,便帶著唯一嫡女李奕歌潛逃南疆,希望得到南疆少主藍璟的庇佑。誰知藍璟那廝風流成性,一眼就看上李奕歌要納她為妃,南疆宮闈裡哪個不是毒蟲養在身邊的陰狠之人,李奕歌當夜就被藍璟的妃子送來的一碗摻著蔓魂草的桃花雪玉羹毒暈過去。再醒來,便是紀小小那日在季珩府上所聞。

造孽啊!李奕歌兜兜轉轉許多年,沒想到一心盼著廣恆繼位登上母儀天下寶座的願望沒實現,倒是與季珩身世調換了似的。這次,他的身份尊貴無比,她倒成了罪臣之女。不得不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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