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進擊吧!廢柴皇子:10獨酌(1 / 2)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今日月滿中天,齊映雪在院子裡斟了一杯青梅酒,淺酌一口。得了李白飲酒邀月的意趣,她便隨自己心意放任醉意薰染。

平日裡是端莊大方的相府大小姐,現在只想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來對抗自己骨血裡流淌著的禮數。

嫣紅染上她勝雪的肌膚,眼眸裡波光粼粼。自那次贈予她錦盒後,他便沒有再來尋她。她卻染上相思似的,既苦惱又無計可施。

腦子裡全是他炙熱的眸子、他寬厚的肩膀、他說起塞北風光時落拓不羈的模樣。她忽然覺,她在禮法中浸潤許久,見他時才知自由,如同上癮般眷戀著與他有關的一切。可他們之間卻有無法跨越的鴻溝。

她做過最出格的事都與他有關,深夜秉燭夜談,與陌生男子過於親密的接觸,還有前幾日花朝節晚上,明知不可能,還是在黎河放了寫著“成騫”的河燈。人們說在黎河放了祈願姻緣的河燈,便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她卻只能苦笑,縱是傾心與他,終是身不由己。

聿璋自屋簷處飛身而下,見到佳人微醺。她白皙的臉沾上一層薄薄的紅暈,眼裡清波盪漾,唇是嬌豔欲滴。他這些日子想她想得都要瘋了,只是法科角逐剛剛開始,他事情頗多,忙碌起來竟耽擱到今日才得空來看看她。之前都有理由,今日他乾脆連藉口也懶得找,直接爬上齊府院牆,也就見到了剛剛那令人心動的一幕。

聿璋走近了坐下,也拿杯子,斟了青梅酒喝。齊映雪看清來人,拿波光粼粼的眸子睨他:“誰讓你喝我的酒了,沒規矩。”說罷要去搶,聿璋手一讓,兩人的臉近在咫尺。

齊映雪有些醉了,看他放大的臉就在眼前,五官刀削般深邃,唇微抿。她拿一雙纖白素手捧著他的臉,帶著輕微青梅酒的氣息,聲音嬌媚而慵懶:“你怎麼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她臉頰潮紅,眯著雙眼,指尖從他的眉毛、眼簾、鼻樑、唇上一一輕撫過。

聿璋只覺得今日的齊映雪分外媚惑,沒有平日裡的儀態萬方、端靜嫻雅,多了幾分嬌俏,教人移不開眼。

齊映雪頭暈暈乎乎的,看也看不真切,她是不是太想他了,這情景與做的每一個夢都不一樣,他那麼真實,他的眉眼、鼻樑、嘴唇在自己的指尖劃過處都有了形狀。

他眸子如同一片靜海,深邃中透著亮的微光。她湊近了些,頃刻便覆上了他的微涼。

他一怔,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嚐到她清甜的酒味,有青梅的淡香和她瓊花般的清雅。齊映雪由他溫柔地碾著,芳心一片狼藉,他是她明知不能,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夢。

思及此她眼裡竟湧上些霧氣,她一副羸弱的可憐模樣望著他,男人五官深沉的臉龐近在咫尺,他的眼裡一團火焰,似要將她燃燒。

此時若叫他把身家性命通通交出來,他定是毫不猶豫。意識早已亂了,她卻想要更多。一陣涼風吹來,枝葉交纏間出細碎的聲響。慕映雪卻像被吹醒了般,騰地推開聿璋,聿璋饒是男子,也被她突然的動作推得退了兩步,眼底的炙熱還未散去,卻見得剛剛還任他索取的女子滿臉冰霜,扶額冷聲道:“映雪逾矩了,望聿公子見諒。”

闖入別家庭院的是他,摟佳人在懷愛憐的是他,她卻說“逾矩了”。他仿若從雲端跌落谷底,每一處都撕裂似的痛著。聿璋眸光黯淡,沉聲問道:“我的心意你不懂嗎?”

他的心意她怎會不懂?幾次三番出手相救,事事順著她,費盡心思討好她,眼睛裡的柔情恨不得把她溺死了。她怎麼會不懂?只是她不能懂也不敢懂。

“映雪失禮了。如果讓聿公子誤會了,映雪給您道歉。映雪心裡對聿公子從無非分之想。”

她怎麼可能有非分之想,從來有非分之想的只是他。一顆心送到她手裡任她蹂躪踐踏,不敢有半分怨言。

聿璋深邃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暗影,強壓下心中的痛苦,語氣疏離:“齊小姐無需掛懷,聿某今日前來是與齊小姐告別的。既然聿某使小姐難堪,我也不再打擾。”

齊映雪見他忽的黯下去的眼眸,心彷彿被一雙大手突然倏忽揪緊,一陣錐心痛楚,面上卻只能毫無波瀾:“如此,願聿公子前程似錦。”

他又再深深地看了她一樣,彷彿要將她的模樣刻進骨子裡。旋即轉身,飛身隱入無邊的夜色裡。

齊映雪再也支撐不住,軟下身子癱坐在冰涼的石凳上。眼裡蓄滿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掉落。他或許是戍衛邊疆、榮光無兩的將軍。她卻只是百無一用,維繫家族關係的深閨女子,她已許給大皇子,又怎能置父母之命於不顧。是她配不上他這般的衛國英雄。

秋末的冷風吹散她的鬢,也吹到她心中裂開的縫隙裡,她捂著胸口,一陣鈍重的疼痛將她擊中,她臉上掛滿淚痕。

翌日,天明。小月準備伺候小姐洗漱時,現她面色潮紅,一身冷汗。知她是受涼風寒了,昨夜風大,齊映雪喝了些青梅酒,又動心氣,以致心力耗竭,惹寒氣入體。小月忙前忙後地給大小姐擦汗熬藥,也不知小姐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就染了風寒。

春日清晨,細雨綿綿,陌上草色新綠,繁花開了一路。

她無意於他,可聿璋心裡全是那抹臨水照花般溫靜嫻雅的倩影、她如畫的眉眼,溫柔的笑意,她難道有喜歡的人了?

因這個猜想,聿璋煩悶地起身,步入院內練劍。他們這段時間都住在衙署內,方便辦案。

這幾天他和邢驍也就處理了兩個小案子。應霽更慘,毫無進展。季珩因為有慕河,破了個故意殺人的案子,一件抵他四件。煊赫也差不多,破了三個小案子。沒想到,現在包括法科在內處處領先的竟是最讓父皇頭疼的老三。

其實做不做皇儲對他們這些皇子來說只不過是權利大小、對大周總管還是分管的區別。聿璋去年剛從北戎回來,若此次皇儲落選,他會將兵權交出來,分寫皇城底下的差事來做。既能為兄弟分憂,自己也不至於太過操勞。

玄鐵製成的長戟在聿璋手中舞得獵獵生風,紀小小路過看著,回想起這幾日來的幾位皇子的相處狀態,雖有親疏之別,但確實沒有她想象中的為了皇儲勾心鬥角,爭個你死我活的情景。

大皇子聿璋沉穩寬厚,二皇子應霽豁達開朗,四皇子煊赫睿智精幹,每一個都是季珩的強大對手。季珩偶爾也談過,良禽擇木而棲,她若是有意往後擔當治國輔政的重任,儘可去與其他皇子聯絡。

現在的法科典選,季珩沒再攪和,甚至還在她研讀案卷時與她探討一些破案的思路。她已是萬分欣慰,哪還敢再想別的,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正想著,季珩的聲音響起:“大哥!”季珩直接略過了她,紀小小一臉憤恨,這人總是拿她當空氣一樣。

聿璋收起長戟,笑著對季珩說道:“三弟,今日怎麼這麼早起?”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lwxszw.com All Rights Reserved